午后长工带着她一起拔花生,花生禾又长又弯曲,叶子里头经常藏着洋赖子,被扎到整个只手火烧火燎的疼。不过一个时辰她两只手已经肿得不能看。
她有些委屈,伸手揉了揉眼睛,顿时整个眼睛都在抽筋,等她眼泪汪汪的求助时,周围的长工边抖花生泥边道:“多大点事,用衣服揩揩就好了,快点太阳快下山了,还有三亩地呢!”
叶玉茹欲哭无泪,看着肿成馒头全是水泡的手突然有些后悔来赎罪了。
天黑了,原以为可以睡。饭还在嘴巴里就被喊去打花生,一口箩一个凳子,身后整整齐齐全是白天刚□□码好的花生。
二十几个人对着月光,‘拍拍拍’打得震天响,关键是那花生不长眼睛,碰到哪算哪,她光站在那浑身就像弹豆一样被打了个遍。花生带壳又快又疾,打人生疼。
她手上全是泡,握着花生禾钻心的疼,偏生旁边还有人催:“快点啊,明日太阳出来干活很热的,现在开始打,打到子时去睡,这些就能打完了。”
“子时!”叶玉茹摇晃的身板想立刻倒下去,“你们平常都干这么晚吗?阿暖妹妹怎么能这样,下人也是人,不用休息的吗?”
平常天黑他们就可以休息,这不你来了吗?
长工不耐烦道:“我们是工人不是下人!还有,叶场主有给加班费,我们乐意!”
“加班费?”叶玉茹疑惑,还没问出口一个花生直接砸在她脑门上。
砰咚,她躺在地上头晕目眩,眼看着就要晕过去。
站在她身边的长工连忙蹲下,掐着她的人中狂拍:“喂,快起来,别装死啊,还有好多花生呢,起来!!!!”
叶玉茹眼前全是花生在乱蹦,以至于她打完花生躺在冷硬的床板上做了一夜被花生追的梦。
呜呜,她以后再也不吃花生米了!
天还没亮,隔壁就开始砰咚响,她才掀开眼皮门就被人撞开,来人一把拉住她衣领,扯着嗓子喊道:“起来了,去给马儿洗鬃毛。”
她迷迷糊糊提着桶就往外走,来到马厩开始跟着马夫刷马毛,犹豫太困,不小心刷到马鼻子,被马砰了一脸鼻涕。粘稠的鼻涕往她脖颈里淌,叶玉茹恶心坏了。
她边哭边绕到后面刷马背,刚挠到马屁股,马儿就顺势拉了一坨温热的马粪到她脚背。那马粪里还冒着热气,里头蛔虫沿着她脚踝爬。
叶玉茹尖叫一声,丢下马刷就跑了,整个人直接往池塘里冲去。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这辈子没这么恶心过,八月底的清晨已经有些冷了,她站在池塘里瑟瑟发抖,边哭边用力揉搓脚背。叶暖倚在二楼的露台上看得有趣,侧头问苏氏:“娘,你说她能坚持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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