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经这个对她来说颇为有效的办法,今天却也好似失去了作用,不知怎么地今天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齐昭胸口越发沉闷,只得出了神殿,未瞧见贯珠在外,便独自走到了后山的无相湖旁,冷风吹在身上,胸口的郁气散去不少。
望着平静的湖水,视线渐渐模糊了,湿热的泪水跌出眼眶后瞬间变的冰冷。
眼前开始浮现一个个痛苦挣扎的人脸,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幼儿,却都是面容枯瘦嘶吼着朝她扑来。
齐昭痛苦的闭上眼睛,嘴里不停的重复着那句曾念了千千万万遍话,仿佛这句话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阴沉了许久的天空,雨水此刻再也止不住的从高空砸下,齐昭却毫无只觉,眼泪越流越凶,孤身默默的立在湖边。
她在心底一遍遍问自己,真的能当做一切都虚妄吗?
可那是整整数万人的性命啊,是即使她诵经千万次也无法消除的业障。
雨越下越大,远处避雨亭内的人静静的注视着湖边那抹纤细到让他心底生疼的身影,不知道看了多久。
等了一会见齐昭依旧呆呆的站着,止不住步子的朝她走去,眸中带了怒气,待走到那傻女人身后把伞倾倒她那边:“齐姑娘,春雨湿衣,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本来带着怒气的人在看见齐昭红红的眼眶,瞬间熄了火,出口的语气也变的温柔了起来。
恍若梦中被人叫醒,齐昭怔怔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件玄色云纹织金的外衣,似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齐昭忘记了擦去脸上的泪痕,目光顺着那件玄色外衣抬头望向给自己撑伞的人。
齐姑娘!有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齐昭自己也记不清了。
好像自从和徐世钦成婚后她就只是徐夫人了,身边的人再也没有这么叫过她了。
这一声齐姑娘刺破了她眼前的重重迷雾,让一丝光亮照进了那心中那阴暗的无底深渊处。
是啊!她不仅是徐夫人还是齐家的女儿,是那个满门就剩她一个答应爷爷要好好活下去的齐昭。
湖面漾起无数个细小的圆圈,扩散交接最终变成一排排的涟漪,搅动着春水。
春天是万物复苏,一切可以重新开始的时候。
雨珠落在油纸伞上的滴答声,声声入耳,齐昭的眼前越来越清明,看着这个自己现在已经需要仰望的年轻男子,忽然笑了,泪水滴落沿着年轻美好的面庞一路向下,跌落柔软的草地中瞬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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