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去找老胡备些蔡先生爱吃的饭菜。”春容照旧将小赵支开后,方才问道,“先生可能看出,这毒是从何时开始?”
第27章 旧案浮
“莫慌莫慌。”蔡寒祸搭脉细查,不时点头捋须,“小娘子莫慌,死不了人的。”
春容静静等着。
蔡寒祸又取药匣,药匣刚放在桌上,便有闷声传出,抽屉拉环有着细微震动,轻轻拍上木壁。药匣内似有活物。
无须春容暗猜,蔡寒祸便将最下层的抽屉拉开,一条漆黑蝎尾探出,惊得春容不由攥住手掌。
“这可是我的好宝贝。”蔡寒祸徒手取出蝎子置于掌心,那蝎子几乎和他手掌一般大小。他安抚着蝎尾,满面春风自得道,“如果不是喝了二十日的绮罗香,那尖吻蛇毒早就要了你的命。”
“是以毒攻毒的法子?”春容问着,心中却在盘算,二十日的绮罗香,她中蛇毒也不过二十日,是一开始时,茶中就下了绮罗香来延缓毒发。这不会是祝眠的手笔,可会是谁?
“以毒锁毒。绮罗香将蛇毒锁住,使其不会攻于心府。”蔡寒祸将蝎子递上前来,“这毒对好宝贝来说可是美味佳肴。让他咬两口,算我收的诊金。可别说我欺负你。只咬两口,不致命,不留疤,先前我同祝眠开的价码也可以全不作数。”
“先生与祝公子开了什么价码?”
“不贵不贵,十颗人头罢了。”
她再扯衣袖,将手臂前伸一些:“先生请。”
“小娘子这是心疼他?杀十个人对他来说,比思考每日吃什么还要简单。”蔡寒祸的蝎子爬上她的指尖,沿着手指一路爬上掌中。她的手臂颤抖着,被蝎子爬过的肌肤奇痒难耐。她却忍着,两颊惨白,额间生汗,亦不缩手。
“先生近日见过他?”
“没见过。”
“那是如何开的价码?”
“他们这类人,谈生意时本就不必面对面。否则那些下杀人单子的主顾,如何能藏在暗处?”蔡寒祸指挥着蝎子咬在春容掌根伤口处,她的指掌猛然屈起,蔡寒祸早有预料,一柄木尺出手,将她手指齐齐压平在桌面。
“别慌别慌,马上就好。”蔡寒祸笑眯眯地收回蝎子,圈入药匣中。随后才慢悠悠地自药匣内取出几瓶药粉,兑水调和后,拉过她的手掌准备涂抹。
“不对。”药未落上伤口,蔡寒祸便满面愁容地观察着春容掌根伤处,手中的药也缩回远处,“小娘子,你这些日子给伤口上药,用的是什么药?”
此前公子瞬所赠药膏,本被祝眠讨去,后来她受了伤,祝眠又将药膏还了回来。她日日涂抹于患处,药盒已近乎见底。
“一些伤药。有何异样?”
“拿来我看看。”
春容迟疑片刻,这药来自公子瞬——或说木公子,燕西窗与祝眠二人仅凭气味便认出这药非同一般。今日蔡寒祸又是。
这位木公子究竟是何来历?
将药膏交给蔡寒祸,他或许能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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