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足足占了两条大街,刷白的围墙高高的围绕整座府邸,光是门,就从四面八方开了足足九道。
正门自然是豪华气派得连王爷的府邸都要拜在下风。
侧门自然也是非寻常权贵人家可比。
每一道门前都是阶梯长长、高高,分站着气场强大的侍卫。这些侍卫穿着对襟盔甲,有金盔金甲、红盔红甲、红盔青甲,都是锦衣卫小旗值守时候的穿着。
这些守门侍卫已然是气派非凡。
至九千岁赵乘乘身边,偌大的书房里,摆设不多,将将才送上来的极品的鬼兰散发暗香,开得风姿卓立。他穿一件朴素的青袍,这青色并不是后面染上去的,而是有专门的养蚕人养的树蚕,吐的青色丝,而后丝丝缕缕纺纱织布,费时耗大才得了这看似朴素实则贵极的衣物。指挥使赵若贤穿的却是土红色大底的麒麟服,腰挎短而精悍的绣春刀。赵若贤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端一盏雨前清明弯腰在侧,赵乘乘的手指摸着鬼兰修长的叶子,一副悠闲做派。
门口还守着几个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校尉。
“干爹,孩儿给您送的这盆兰花可还入眼?”
赵乘乘左右上下细看,这兰花估摸着赵若贤费了心思寻来之后,还找了上好的花匠好一番用心养着,花期最美的时候送了上来。
赵乘乘唔了一声,随即也就兴致一般的不盯着了,他转身,从赵若贤手里接了茶盏过来,喝了一口,啧了一下嘴唇。“你还有什么事?”
赵若贤曲意逢迎小心伺候。听到赵乘乘这么一说,就知道他这是在要他有事说事了。
赵乘乘往太师椅上坐下,茶盏放在了桌子上,手里捏一串天珠把弄。赵若贤连忙凑上来,跪在赵乘乘腿边,轻轻的又不失力道的给他捏腿。
“干爹,最近朝上风言风语的多了,都是些嘴巴不干不净的,儿子听着糟心糟肺,尤其是那李秉真,唇舌惯会煽动人心,说什么南边发大水,北边闹干旱,都是您执政失德。您看儿子要不要带人给缉拿了,下了昭狱拔舌头?”
赵乘乘虚了虚眼眸,他脸上依旧是带着笑的,这笑淡淡的,看得人心底子里有一股冰渣子似的冻人。
“这世上惯以为自己就是天命之子的人多的去了,自认不凡的人多的去了,但凡天底下稍有不平之事都要为之叫嚷一番,实事不做只有口舌之争。不必理会。赵若贤啊。”
“儿子在,干爹有何吩咐?”
赵乘乘鼻孔微微带了哼声出来,倒是教赵若贤心肝儿一颤。
“话说回来,那李秉真何处招惹了你啊?”
这话说的他有借赵乘乘之手以报私仇的嫌疑,赵若贤顿时手脚发凉,忙忙的膝行后退一步,给赵乘乘磕起头来,“不敢欺瞒干爹,那李秉真昨日下朝之际还敢来打扰干爹,儿子心疼干爹您日理万机很是劳苦,于是阻拦了他。不教他用鸡毛蒜皮的事儿来扰了干爹清净。结果他对儿子破口大骂好生无礼,还、还……”
他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觑一觑赵乘乘的脸色。可是他也看不出来赵乘乘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介意还是不介意。因为赵乘乘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化,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赵若贤说的话根本就不关自己的事。他闭目养神,手里拨弄着天珠。
赵若贤大着胆子说道:“还说了一些对您很是无礼的话。”
整个书房顿时一片安静,赵若贤也摸不准赵乘乘的脾性,只得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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