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终于轻轻的叹息一声。想这么多做什么了?赵乘乘这人,身份极高,威严极重,手握生杀。不管他对自己有怎样的心思,自己又对他新生了什么想法,他终究要离他远一点的。
第二日天光大亮的时候醒来,李除胳膊都酸了。他惊醒了赵乘乘。赵乘乘撑着床榻起来,伸手拨开床帐,看看外边的光亮,对着李除说道:“你怕是起晚了,赶不上当值了。”
李除愣了愣,有些伤神的揉揉自己的眉心。
“下官……下官这就去了。”他下了地开始穿衣。
赵乘乘笑了起来,“我昨日让人给你告了一日病假。”
李除看着赵乘乘笑得脸色温和,有些招眼,他垂了垂眼睑,说道:“多谢千岁爷替下官告假。”
“你伺候我伺候得很好,应该的。总不能教你当值簿上记旷工一日,削减了月饷。京都生活不易,月饷要是减了,岂不是让李大人连馄饨摊的馄饨都吃不上了?李大人吃不上馄饨倒是放在一边,就是可怜那娇滴滴的老板娘每日里少赚了一角银子,怕是家里的日子不大好过了。”
李除又不是一个傻子,顿时脑子就周转过来了,心里泛起一股又一股的悲愤来。“是你?!”他就说了,怎么只一个晚上而已,婉娘就跟他夫君恩爱得不行,她那混账丈夫也浪子回头。
赵乘乘坐在床边上,晃荡着自己白皙如玉的双足。
“是我不是我,你又能如何了?”他轻轻拍了拍手掌,门从最外面打开,一流水进来侍女。
侍女正要蹲下去给赵乘乘穿鞋袜。
赵乘乘晃了晃脚丫,“李除,给我穿袜。”
侍女闻言立即退到一边去了。
李除看着赵乘乘,听到赵乘乘说这话,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昨天晚上就跟一场梦一样,镜花水月似的说散就散。从床榻上醒来,赵乘乘还是那个威严深重的九千岁。他也还是个四品官,赵乘乘想捏死就捏死了。
他缓缓的蹲下来单膝跪在地上。
正低下头去要给赵乘乘穿袜子,但是赵乘乘这个时候却是白皙的脚趾轻轻抬住了他的下巴,李除被迫看着赵乘乘。
他鼻尖闻到赵乘乘白足上的茉莉花香。
“伺候人的时候要带笑脸,不然我还以为你不愿意伺候我了。”
李除心中怒火燃烧,所有的理智都在被怒火焚烧着,时刻都有被烧得土崩瓦解的危险。但是他告诉自己,不能跟赵乘乘翻脸。跟他翻脸的后果你承担不起。迟早有一日……、
李除很勉强的嘴角弯起一丝笑意,对着赵乘乘说道:“伺候您是下官的福分,怎么可能不高兴了?”他说罢,握住了赵乘乘的脚踝,给他穿上白色的袜子,悉心的给他穿上鞋子。
赵乘乘下了地,他还伺候他穿了衣服。这是一身蟒袍,他今日要入宫。衣袍紫蓝色为底,海浪纹衬四爪龙,衬得他英俊非凡威严深重。
洗漱之后,又有侍女立马端了早点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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