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紧张地抿着嘴唇,各自有各自的理由,但都不敢说。
沈老师他们还可以卖惨,谢老师只会让他们更惨。
他们可能要死,但还心存一丢丢侥幸。
谢危邯拿着课代表写得满满当当的卷子,漫不经心地问:“不写作业,沈老师会怎么处理你们?”
“处理”两个字像一把尖刀,咔嚓吊在了几个人的脖子上。
他们想哭,更想说沈老师不会用处理两个字,沈老师救命。
但他们不敢这么说,又不敢不吱声,支支吾吾地说实话。
“给我妈打电话……”
“让我写三张卷子,晚自习去找他……”
“找我去办公室谈话,还……还给我吃小面包。”
……
连着说了几个,方法虽然千奇百怪,但都不会让他们难堪。
谢危邯笑容更深了些,眼底却一片幽深。
太过从学生角度考虑难免会因为温和而让他们不长记性,沈陆扬做的已经很好了,学生反馈也足够好,但方法还需要调整。
否则成绩或许会一直有所提升,但沈陆扬要不停地消耗自己去时刻关注这些学生的每一丝风吹草动,及时给予帮助和反馈——他会累死的。
严格有严格的益处,比如可以长记性。
修长清晰的手指关节在冰凉的桌面上,一下一下叩着,发出规律的响声,像一阵阵警钟,砸在21班学生的心口。
谢危邯神色不明地看着他们,像是云淡风轻地思索,又像是游走在不悦的边缘。
没人能看懂。
……
开始有人不安地咽口水。
站着的8个已经有红眼圈的了,手指一下下揪着校服裤边,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后悔。
他们甚至觉得当初数学作业没写,谢老师也没像今天这样低气压。
虽然唇角一直弯着,但他们就是觉得,谢老师想把他们腿撅折了扔外面花坛里人工种成祖国的花朵……
好可怕,为什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可怕的人。
他们错了,他们再也不会不写物理作业了沈老师救命……
“八个人,今天晚上补好作业微信拍照片发给我,”在有人吓得开始小声啜泣的时候,谢危邯终于开口,放下詹静妙的物理卷子,看着他们,“以后每天早上,都带着物理作业和数学作业来我办公室,我检查。”
全班安静。
这是什么待遇,这是必须每天的作业全部亲自写,第二天还要被提问的地狱模式。
要知道高中物理和数学,对很多人而言,有的题,不会就是不会,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也是不会。
但他们敢和谢危邯说一次不会,第二次就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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