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不能有顾忌,一有顾忌就什么都不敢做,以至于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郁燃背靠墙壁,头抵在燕时澈的胸口,良久道,“……对不起。”
燕时澈迷惑地扬眉,“对不起什么?”
“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带进——”
男人掐住郁燃的下颌,阻止了他的后半句话。男人脸色微沉,想起了决赛前青年偷偷独自进本的举动。
“进来前我就应该做完全套把你弄哭啊老板。”燕时澈咬牙切齿,“省得你还有心思给我遗憾后悔,你当我是什么。”
他逼近青年,黑眸冷若冰霜,“无情无义的保镖吗?如果我们只是单纯的金钱雇佣关系,我在之前就不会阻止你独身进本的打算,领钱就走乐得自在。但你该清楚,郁燃,我们是恋人,我没道理让我男朋友孤身犯险——”
“我也从来没怪过你把我再次带回恐怖剧场这件事。”燕时澈指尖点在青年的唇瓣上,认真地注视他,“比起失去记忆在外浑浑噩噩过完一辈子,我更愿意在危险中清醒地活着,你该明白,是你救了我才对。”
郁燃愣怔片刻,低下头,“所以我更不应该把你留下。”
“我会没事,我可是0013。”燕时澈啧了一声,垂首去吻青年冰凉的唇角,“剧场都拿我没办法,炸了这本不在话下。”
“滚蛋。”郁燃扭开脑袋,被握着后颈又亲了一口。
“信我老板。”
“那你现在就炸啊,炸完一起走。”郁燃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娃娃抓得更紧。
“我——”燕时澈话卡在喉头,猝地揽住郁燃的后腰,把他带离墙面。
男人全身肌肉在瞬间绷紧,黑眸锐利地环视四周。
墙面在融化,或者说是在膨胀。
白色的墙体犹如烤箱里的棉花糖,向内软绵绵地鼓起,压缩着房内的空间。地面也变得黏糊糊的,大理石地面化作沥青黏在鞋底,每走一步都会感到下拽的力量。
郁燃脸色一变,想挣脱桎梏,却被燕时澈牢牢锁在怀中。
“我警告你,燕时澈!放手!”郁燃怒火中烧,却动弹不得,手腕被宽大的掌心束在身后,身体压在对方胸前,完全逃不开。
四周的墙体急剧往里收缩,与此同时,空气也跟着稀薄起来,一切都正在抽离,只剩下正中桌上摇摇晃晃的两只白色天平,强势地逼迫屋内两人做出最后的选择。
燕时澈面无表情地禁锢住青年的行动,强硬地将黑发娃娃从他手中扯走。
男人坚实的臂膀此刻犹如钢筋,勒得郁燃发疼也不放开。
他将邀请函放在第一只天平的左侧,天平猛地沉了下去,很难想象一张薄薄的卡片会有这么重的分量。紧接着他拿起桌上五颗渡鸦的心脏,放在了另外一端,倾斜的天平颤抖起来,缓缓摆正位置,两方彻底平衡。
“燕时澈!”郁燃吼了一句,眼角瞬间泛红,“你以为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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