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瞠目结舌,好像变成了个结巴,看看温止,又看看白听泉,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你……你,这就是你从魔宗带回来的那个宝贝徒弟啊?”
温止侧目,不冷不热地看他一眼。
青年立刻闭嘴。
温止又转回目光,看向白听泉。
小少年身量修长,乌发雪肤,一双黑瞳里盛着盈盈水波,只是他衣衫单薄,整个人被拢在一身亮色锦衣里,在素白庞大的山雪之中,只剩一种格格不入的脆弱美感。
温止开口问道:“何时到的听雪峰?”
白听泉直起腰身,腹诽道:派人监视我,你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事,何必问我。
却老老实实回答道:“弟子刚到不久,只是苦于屋中空旷,还没来得及仔细安置。”
白听泉鼻尖和脸颊冻得红通通的,他认真地抬眼看向温止,眼中水光莹润,有种可怜又倔强的意味。
温止忽然想到什么,抬眸,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破败的茅草屋顶上堆满了厚重的雪,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压垮,温止眉头微蹙,推门便入。
白听泉挑眉。
温止进入到屋中之后,只是环视一通,便压低了嗓音,对身边的青年道:“戊泓,劳你一趟,把岁岚叫来。”
戊泓似乎感受到从温止身上扩散出来的低沉气压,单薄的小身板狠狠颤了一下,满口答应,逃似的离开了。
白听泉眨眨眼,唇角微勾。
想必岁岚就是那个臭小不点。
白听泉火上浇油地道:“不怪岁岚小前辈,危竺山也是此等冰寒气候,我习惯了,怪我没和他交代清楚,我刚才出门就是想再跟他要一些日常用具。”
白听泉别的不会,但他的茶艺水平,没有专八,也得有专四。
温止只是淡然看他一眼,很快,戊泓引着岁岚前来,岁岚一看见温止,脸色立刻被吓白了,胖滚滚的小身体颤抖着不敢再迈一步。
温止声中含着责备:“岁岚,本座是如何同你交代的?”
岁岚垂头丧气,不敢说话。
温止看他,道:“说。”
岁岚激灵一下,知道是自己犯下了大错,也不敢看站立在一旁的白听泉,只敢小声地回答:“沧……沧浪君要我悉心将南面的小院打扫出来,并备上生活用具,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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