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叶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温止一眼,随后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沧浪君啊,你来贫僧这里,求参悟情爱,可是大忌啊。”
温止淡淡抬眼看他:“若是你能解我心头之惑,也算是功德一桩,真佛不会怪罪你。”
蒲叶本就没想拒绝他,饮下一口清茶,苍老如枯木的手轻轻抚了抚光亮洁净的棋盘:“沧浪君,老朽也并不擅长这些,解惑之事,你还需去找专业的人来做。”
温止看他:“谁?”
蒲叶笑笑:“令你起惑之人。”
温止眼中闪过一刹那的光芒,但随即,光芒又暗淡了下来:“若他能为我解惑,我也不会苦恼至此,更不会来叨扰老友。”
蒲叶并未接话,温止自顾自接道:“今日有一弟子,那名弟子与我,是一样的。”
“那种眼神我最为了解,因此我也深刻地知道,他和我,是一样的。”
蒲叶像是知晓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睛终于弯了一弯,露出个真正的笑容来,他用了一个颇为流行,只在年轻的孩子们之间才会说的词汇,他像是个老顽童那样,眼睛亮得有些贼,笑着说:“情敌?”
温止似乎很不想承认,但这两个字着实挫了一挫他这么多年来修行之途难见敌手的锐气。
温止脸色极差,没有意识到自己中了蒲叶的圈套,不情愿地道:“是。”
蒲叶快乐地喝了一口清茶:“他们两个年纪相当,身份相当,这才是共同携手一起成长……”
温止脸色阴沉地打断了他:“老友,今日我千里迢迢来你南明山,就是来让你笑话的?”
蒲叶大师摆手道:“沧浪君还请见谅,但沧浪君,你今日难得对我敞开心扉,贫僧只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回我是或不是,你回答完,想必也想通了。”
温止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看向蒲叶:“老友请讲。”
蒲叶一双眼极亮:“沧浪君,第一个问题,你是否真正想与他有个未来?”
温止神色立刻冷了下来。
蒲叶慢悠悠道:“沧浪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都承认你有情敌,这个时候为何又胆怯了,不敢面对自己真正的感情,难道,你心中有顾虑?”
温止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慎落入了蒲叶的圈套,不小心就同他承认了自己的感情。
良久,他缓缓的,像是平复了情绪,满身磅礴的灵力从他身周发散,荡漾开来,他回忆着白听泉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词,任由着心底那些情绪发酵,涨潮,铺天盖地地将他淹没。
他像是初生的赤子,满心赤忱,抛却一切,抛弃所有,他心里涨得满满的,鼓胀着难以发泄的情绪。
温止轻轻闭上眼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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