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铮还记得自己刚来天衡宗时,在宗门界碑外所见群山巍峨、气势磅礴。
他那时立于宗门外,身影是那么的渺小,天衡宗于他而言是那般高高在上,以至于他曾每每都只有仰望。
谢疏寒听他这么说,垂眸思索了一会儿,语气温柔的附和道:“宗门气阔,时人为之仰望是常事,”
他眼也不眨的把自己搬出来当例子,“你将我接来宗门时,我又何尝不是惊于宗门的威势呢?”
杨铮侧首看他,眸光浅浅,好似酝酿了许多情绪,最终出口的却只有一句:“之后呢?昭昭再见宗门时,心境如何?”
“之后我便悟出一个道理,宗门气势巍峨自无需惧怕。”谢疏寒温言笑道:
“宗门是护持庇佑自身之地。咱们宗门越令人心生畏惧,我身处其中,便越觉安心。”
杨铮一笑:“自然如此。”
他点了点头,像是在认同谢疏寒的说法:“昭昭与我所思无异。”
谢疏寒说了句场面话来捧场,“可见你我心意相通,不愧为道侣。”杨铮会说情话,他也会讲。
杨铮闻言,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是极。”
昔年往事,无论如何作想,总之他如今早已释怀。
曾经的弱小、为不停往上爬而吃的苦,杨铮已经不在意了。
他如今已身处顶端,是天衡宗、是无数人需要仰望的存在。
世人只记得他是朔星仙尊。不会记得曾经渺渺万千人中一个不起眼的弟子杨铮。
万人敬仰,竞相追捧,这是杨铮从前从未享受过的风光。
他乐在其中。
谈话间两人已经行至开阳峰顶。
杨铮将谢疏寒送回住处。看着谢疏寒与自己告别,旋即从自己伞下提裙走出,踏上两层台阶站在回廊上,背对着他正准备推门进屋。
杨铮忽然道:“昭昭。”
谢疏寒回头,微笑以待,“怎么了?”
“明日……”杨铮隔着雨幕看谢疏寒,缓声道:“我便要带弟子们去一处凶险秘境历练了。”
“又要出去了?”谢疏寒杏眼圆睁,有些惊讶。
这次走得还挺突然,平时杨铮都会提前好几天告诉他出行事宜的。
“是。”杨铮点头。又要出去了……
“记得保重。明日我去送你。”谢疏寒虽然觉得有点突然,但也没有别的什么反应。
杨铮常年在外为宗门奔波,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杨铮作为仙尊,风光无限的同时也付出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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