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船只载客绕河泛舟,船娘唱着咿咿呀呀的南地小曲,一艘艘小船上载着三三两两的客人。
大家都各自有伴儿,玩得十分开心。
陆衍还看见了游船的天衡宗弟子们,对方也发现了他,兴冲冲的探出船窗朝他挥手:“陆师兄!”
陆衍立于桥上,朝他们轻轻颔首致意。
人群热闹,陆衍孤身一人难免觉得寂寥。他又拿出千里传音镜,触及镜面,传声呼唤着遥遥远方的谢疏寒。
传音镜连通,陆衍却一时没有说话,只留鼎沸人声传到谢疏寒那边去。
两息过后还未听见陆衍吭声,谢疏寒疑惑的声音自千里传音镜中传来:“怎么了?”
谢疏寒还以为是自己刚才挂断千里传音镜让陆衍大狗勾伤心了,特意放软了声音,轻言轻语的问:“怎么不说话?”
“师娘。”陆衍双指轻触传音镜镜面,指腹抚过,术法生效。
他拿着千里传音镜,手腕微转,镜面对着浣溪城中热闹非凡的景象,通过镜面将这繁华的画面传递给谢疏寒看。
“师娘,浣溪城好热闹。”镜面一转,掠过街巷上成双成对的男女们,陆衍轻叹一声:“他们在过节,可我却是独自一人。”
“我想师娘了。”陆衍声音微低,透露出失落的情绪:“我想和师娘一起在浣溪城过节。”
“想和师娘一起在手腕上系上七色彩绳,一起走在人堆里,一起泛舟游湖。”
喧闹的场景下,陆衍的低语清晰入耳:“无论做什么事都好,只要有师娘陪着、跟师娘在一起就够了。”
谢疏寒安静了片刻。
他身在天衡宗里,正坐在房中的床榻上,而手边正放着明日要再试穿一次的吉服喜裙。
谢疏寒拿着千里传音镜,仔细看着镜面上映出浣溪城灯火如龙的光景,以及明朗的夜空。
他起身去推开窗,任由搁置膝头的大红织金盖头滑落在地。谢疏寒抬头看向天衡宗的夜空,漫天星河,星光灿烂。
这与陆衍看见的,是同一片夜空吗?
半晌后,谢疏寒才缓缓开口,回应陆衍道:“那日后,我们一起去浣溪城过节。”
“好。”陆衍立即答应下来,像是生怕谢疏寒反悔似的,“就这样说定了,师娘你不许反悔。”
“不反悔。”谢疏寒无奈又好笑,陆衍怎么这么没安全感?他道:“我又何曾骗过你?”
陆衍不由露出笑意,眼中情意浓烈,冲淡了他周身冷冽的气质。
南地的气候也温柔,冬日的寒冷已寻不到踪迹,初春的晚风带来和煦的暖意,吹得人连心情也雀跃。
陆衍一边与师娘闲谈,一边往客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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