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人赶来这里。
苏陌走出来,粗粗一扫,这些人他几乎都有印象,是在上次鉴糖会上见到过的。
一百多人四面散开,将伯爵府门前的大道,围得水泄不通,俱是义愤填膺的样子,然而看见苏陌之后,那自眼底深处闪现的却尽是贪婪。
像是一只只秃鹫,只等着猎物断了气,然后就一拥而上,好将血肉分而食之。
苏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不显,一逼茫然的样子,拱了拱手,”不知各位今日聚集于我伯爵府有是何贵干?”
听他一开口就是伯爵府,觉得他是心虚了,才一来就开始以势压人,本来还有些心虚的人,便又开始理直气壮起来。
“苏正君,我们为何聚集于此,你当真不知道吗?”有人在人群里嚷道。
苏陌摊摊手,一脸你在说笑的表情,“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当下围观之人就轻轻笑出声,应和了起来,“是呀!有什么事你就说呗,你不说谁知道,是不是呀?”
“是呀!”
这是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这些人虽然是看热闹居多,但是他们对便宜售卖白糖的苏陌很有好感。
白糖这么好,在整个大启又是独一份的,苏陌完全可以把白糖的价格定得很高,至少可以高出上品霜糖的价格,绝对不会有人嫌贵,可是他却把价格定得这么低,使得一般家庭里的人,省一省都能买得起。
再加上,苏陌带来的高产的粮食,哪一件不是惠民的好事?再对比一下这些所谓的世家,哪一家没有累世的家财,可也没见为老百姓做过什么善事!于是两相一对比,这心呀,可不就偏了吗?
那人本来是想指责苏陌明知故问,结果被这些人一阵起哄就有些下不了台,一张脸青紫青紫的。
有的人一见他这个样子,就暗骂了一声蠢货,自己却是按兵不动。
当然也有性子急的,当下就不管不顾的叫了起来,“苏正君,世人都说你是仁义之商,行善义之举,但是在我看来,你却是沽名钓誉之辈。”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仁商之名可是皇上亲赐,现在却有人跳出来指责苏陌德不配位,这岂不是打皇上的脸?这人哪来的勇气?
小五气得脸红,踏前一步,喝道,“住口。”
那人瑟缩了一下,又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将胸膛一挺,理直气壮的道,“怎么你做得,我还说不得了?”
苏陌语气平平,脸上不见怒意,只是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那人心里虚了一下,但又觉得自己没有说错,这理都是在他们这边的,于是便将脖子一梗,“自然是知道的。你罔顾他人死活,恶意压低白糖价格,打压得我们这些糖商没有活路,不是污了仁商之名是什么?各位家主你们说是不是?”
本来就是成心来找事的,他一说,底下众家主立刻就应和了起来,“对!就是!你卖白糖也就罢了,我们做不出品质这么好的糖,自个儿认了,但你恶意将白糖价格压得这么低,使得我们连下品霜糖也卖不出去,这不是摆明了要逼死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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