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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从妄只一顿,再次躬身便离开了寝宫。

“姚喜,这药记得给皇上按时服用。”江奉京眉眼间的冷淡掩饰住了不耐,

瓷瓶放在桌上他便要告退,却被叫住了,那声音如珠玉落盘一般脆。

“江大人,咳咳,请问朕还有多久可活?”

江奉京回头看去,黄金龙床上的人披散着头发,他身上的白和墨缎一般的头发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长得很好看,唇色却极淡没有一丝血色,此刻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真诚,江奉京以往只从里面看见懦弱和胆怯。

“至多只有一年可活。”江奉京说。

他语气平静,那几分不耐也没了。

“这样吗。”姜昭得到答案,心中有几分沉思。

他垂下了眸子,额角的发丝落下挡住他的面容,江奉京看不清他的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问自己还有多少时日,以往他从来都不敢问,只会求着他救命,想必下一刻他就会开口求他了吧。

江奉京嘴角露出一丝讥诮,这人身为皇帝,为何就不能有一丝皇帝的尊严,明明高高在上,却总是做一些低到尘埃的事,让人看不起。

然而等了半晌,姜昭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江奉京便又有了几分不耐,“皇上若没有别的事,臣告退。”

“姚喜送江大人。”

姜昭的声音无波无澜,他说完便兀自躺了回去,他裹上金黄色的锦被,侧身面朝里面,发丝扑洒在上,泛着光滑。

江奉京直到走出寝宫,才回过神来,今日姜昭竟然没有用卑微又可怜的语气来求他救命。

他神色不明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便离开了。

姚喜进来便见皇上正对着穿衣铜镜瞧,像是没见过自己一般。

他心中奇怪,却不敢多说,即便今日的皇上看起来有些不同,眼里再没了那种阴鹜的神色,反而一片清明温和。

姜昭站在铜镜前端详,即便铜镜并不十分清晰,可他依然看清了。

这幅身体跟他不能是说是十分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这张脸就像是他自己的脸一样,无论身材还是身高都几乎一样。

他心中震惊,想到方才江奉京说他只有至多一年可活,这与他原本所剩的时日也是一样的。

姜昭心跳有些快,他撩起丝缎衣袖,细弱的手腕内侧,竟然也有一颗心形的胎记。

这未免过于巧合。

晃神间,姚喜便上前来,硬着头劝道:“皇上病尚未痊愈,需要多加休息才是,明日还要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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