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你吃，就很高兴。”
“怎么？不好意思啦？”穆简扬眉，扯下一大块兔腿给他，“我就愿意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李德壮默不作声地啃兔腿。
穆简烤着剩下的兔肉，“晚上带你去逛灯会。”
“这时候哪来的灯会？”
“我说有便有。”
穆简用刀片了肉，一块块喂给他吃。等他吃完了，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刀，收了起来。转头就吮住了李德壮的手指。
指尖裹着穆简温热的口腔。
他嘬了一口，评价，“确实味道不错，一会儿猎两只叫人带回去，明日再吃一回。”
这话一本正经的，仿佛真的是在尝味道。
李德壮没搭理他，用袍子擦了擦手指，未等擦干净。眼前突然有大片的阴影落下来，将他整个人都给罩了。
唇上覆上一片柔软。
“叫我再尝尝。”
他顺势就被压进了草地里。
李德壮推他，“穆简，别在这里胡来。”
“不胡来。你叫我亲够了就成。”
他说的人模人样的，可手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穿戴整齐的衣服被扯开，李德壮任何的阻挡，抵抗都没用。惊叫呜咽都被穆简堵在喉咙里，最后吹散在了空中。
等从皇家园林离开时已经日落黄昏。用过晚饭，两个人便坐轿子离开。
街上真的有灯会。一盏一盏形状各异的灯上，镶着李德壮画的画。
整整一条长街，美不胜收。各家各户，都来看这个热闹。主街上挤得马车就进不去。
李德壮只掀开轿帘子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眼。
穆简拥着他，挨着他说：“昨日问你要画稿便是做灯去了。马车进不去，我们下去看。”
他说着将面具给李德壮戴上。
“别叫人瞧见你，对你动心思。”
戴好了面具，穆简便拉着他走下马车。将他的手攥得紧紧的，带着他穿梭在人潮里。
周围是不绝于耳的溢美之词，夸他的画好，夸他是大家，是神仙画师。还有人要出资高价买他画了画的灯笼。
穆简拉着他一边看，一边买零嘴给李德壮吃。从街头逛到街尾，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身上。
他若是吃什么沾到嘴角，他就抬手替他抹去。
他若是看到什么，眼睛闪了光，穆简就掏钱买下。
他要是停了脚步，盯着什么露了笑。穆简就陪他看着，痴迷得看着他，迷到心口都疼了。
“你总算高兴了。这几日真的是要担心坏我了。”
李德壮一僵，抬头看他。
穆简啄了一下，他握着的指尖。
他站在满街的华彩里，所有的喧闹，尘世的烟火，都沦为背景陪衬。暖柔的笑眼在橘晕里宛若星辰。
“我知道你有心结，不肯放下。你说过，我让你，你喜欢我。”
他眼里盛着小心翼翼，笑容却甜。
“我让你，今晚就让。你喜欢我，好吗？”
李德壮一整个蚌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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