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追上了黑衣人。
影卫的轻功皆非凡卓越,那名黑衣人也是影卫,否则秦慕也不会花了些工夫才追上他。
黑衣人后背受到秦慕一记重创,被踹进了偏僻的死胡同。
他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冰凉的石砖墙壁,右手捂着心口,手中的刀这会儿正被秦慕无聊地把玩着。
黑衣人取下面巾,脸色苍白地望向秦慕,咬牙恨道:“为什么不按计划行事?为什么要置我们于死地?为什么?”
月朗风清,秦慕身姿挺拔地站在黑衣人面前,右手的长剑剑尖指向黑衣人,他轻声笑道:“很简单,因为我想杀人了,尤其是杀……高手。”
“你……秦慕……你果真是个疯子。”黑衣人怒目瞪视他,“你会有报应……”
长剑贯穿他的咽喉,附着血珠的剑尖插进了墙壁,秦慕舔了舔唇瓣,笑容病态:“报应?说得像你手上的人命比我少似的。或许……皇帝就是看中我够疯呢?嗯?”
已经死透的黑衣人当然不会回答他。
秦慕拔出长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瘆人的寒霜,他从腰间摸出一条雪白丝绸手帕,细致擦拭其上沾染的血污。
“反正留着你俩的用处也不大,死了就死了吧,谁会心疼呢?能死在我的剑下,还是你们的荣幸。”
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走近黑衣人,顺手一捞便将人扛在了肩头:“看来今晚我可以加一下餐。”
尽管伤口很深,也流了很多血,但于均的右臂算是保住了。
大夫给他的胳膊包扎得宛如端午的粽子,并且嘱咐他起码一个月不能轻举妄动,傅凉派青衫阁的人通知尚书府将于均接回去,于衷献听说宝贝儿子狎妓受重伤,赶紧亲自前来护送。
他既心疼于均的伤势,又对这败家子恨铁不成钢,更迁怒于傅凉,认为是夜夜笙歌不思进取的傅凉带坏了他儿子。
然而,迁怒归迁怒,他表面上对傅凉仍然和气,甚至周到地让尚书府的马车送傅凉回宁王府。
傅凉回到宁王府时已经过了子时,但号称要贴身保护他的秦慕却迟迟未归。
大概是因为秦慕和宋景渊长相太像,傅凉始终没法安心入睡,便在卧房的圆桌旁,披着玉色长衫枯坐等待。
更深露重,深夜的风吹散了身上的酒气,花坛草丛里传出窸窸窣窣的虫鸣,与风吟混杂在一起。
以往他工作开会打游戏时从来没觉得熬通宵很困难,有时过于兴奋还会有弹指一挥间,夜幕眨眼便刮过去的错觉。
但现在却因为担心秦慕的安危,他才着实体会到漫漫长夜竟如此难熬。
天边渐渐泛出鱼肚白,傅凉左手肘撑在桌面,微屈的手指抵着太阳穴,眉头始终紧皱,就像是被梦魇缠住一般。
带着清晨露水的浅淡花香携着天光轻抚过他的脸颊,傅凉一个激灵睁开眼,大大敞开的双侧门扉还是和昨晚一样,天色未完全清明,还是模糊的铅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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