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恐怕不能。”大成礼貌又无奈笑道:“大婶,您看这棉花布匹都拆了,我们也不好卖啊。”
唐翠花心疼地看着这一推车的东西,尤其是那布匹,选的还都是保暖的布料,他们自家都没舍得买,这个偷钱的狗崽子真是不把钱当钱。
她摸着这布料,又恨不得林书一脚,瞪了林书一眼,才道:“那这一车的东西,除了这些布和棉花,其他的能退货吗?”
大成为难道:“这个——大婶,要不您去和唐姐商量下?”
唐翠花又道:“这一车的东西值多少钱?”她还不知道这狗崽子偷了她家多少钱。
大成道:“大概是10块钱,还有布票和棉花票。”
“什么?”
“十块钱!”
唐翠花惊得拔高嗓门,剜眼看着林书,咬牙切齿道:“你竟然偷了十块钱!”
说着,一巴掌猛地甩在林书的脸上,直接将瘦弱的林书打转了圈,没站稳而滑稽地摔倒在后面的草垛里,又踩空摔倒了下面的荆棘地。
脸上火辣辣的,有半秒都毫无知觉,大脑眩晕了片刻,才恢复意识。
成年人的力气,尤其是这种同男人一样,背得起二百斤的柴火去走十几里地去镇上卖的农村女人,力气大得直接让七岁的林书,感觉到半张脸被人割了皮一样痛。
林书从荆棘里爬起来,只觉得浑身都被小刺给扎了遍,一抬手就看到手臂上被荆棘划破了起了皴的皮肤,带出了丝丝缕缕的血迹。
他看着上方路上,大嗓门的唐翠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去正在和大成商量,想要将这一车的东西退回去,将钱拿回来,嘴里半句不离“偷钱”这两个字眼,生怕不能将周围的邻居都引来似的。
这生产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林书家旁种地的人家挺多,就连林书都听到后面那块地里正在收黄豆的一家人,正在教训他家的小孩,“不准学狗蛋儿偷钱,要是偷钱,将手给剁了”,还说“小时候偷针,长大了偷金”,搞得像林书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林书的心凉了半截,冷漠地看了眼唐翠花,扒拉开那长着尖锐刺针的荆棘刺条,从荆棘里爬上了坡,然后走到唐翠花的跟前,直接朝着送货的大成道:“大成哥,麻烦你将东西给我送到家里,我搬不动。”
大成愣愣地看了眼林书,又看了眼唐翠花,一时不知道听谁的。
林书看着唐翠花,面无表情道:“大娘,我这钱确实不是偷的,是我向大伯借的,我会还的。”
唐翠花脸色一变,突然想起林书和林国胜说悄悄话,估计是那个时候林国胜给的钱。
好啊,你个林国胜,断了腿汤汤水水我给你伺候着,也没见你拿一分钱出来,竟然敢藏私房钱给外人!
唐翠花气得转身,打算回家找林国胜算账。
大成哥送货到家门口,知道林书家里没大人在,就将东西给林书搬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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