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路总被带到周淮西面前,抵着头道:“我只在院子里看到过这辆车,不知道是否是这辆车带着江泠希离开。”
周淮西瞠目欲裂:“你这个叛徒。”
……
马路上,顾阑琛已经接收到江泠希所在的车牌号和定位,加大油门朝着目标飞驰。
袖口上满是血迹,有他的也有别人的。胳膊处擦伤的血痕仍然在源源不断逸着鲜血,但顾阑琛好似感觉不到,将车窗开到最大,冷风犹如尖锐的刀面打在他的脸上。
这时,宗闻野打来电话,声音低沉:“阑琛,小江所在的车停了。”
顾阑琛惊疑:“为什么停了?他们在哪?”
宗闻野轻叹一声:“沿着港湾的海边…”
顾阑琛心中猛然腾起一个猜测,晦涩艰难问出口:“他们怎么了?”
宗闻野:“阑琛,他们车速太快,与迎面的货车相撞,从桥上掉进海里了。”
顾阑琛的车猛刹,停在路边。
脑袋伏在方向盘上,坚实宽厚的脊背止不住地清颤,满是血迹污垢的手腕上被热泪滚下,掉在西装裤上。
片刻,顾阑琛重新启动汽车,朝港湾方向开去。
萧瑟冰凉的海风撩起顾阑琛胸前狼狈不堪的领带,周围是汽车从桥上掉落下的残骸,汽车主体掉落在海底,正在被打捞。
宗闻野和林晗他们已经赶到,站在顾阑琛默默陪着他,怕他做傻事。
顾阑琛僵硬地向前走着,发现残骸旁边,一条亮着光辉的钻石项链被掩盖在沙子里。
全身的力气被猛然抽出,顾阑琛彻底被击溃,半跪在地上拿起那条项链。
江泠希收到这条项链那天,笑得很开心。他答应送给江泠希的戒指,还没送出去。
他好后悔,前天早上没有把戒指留给江泠希。
正在施救的工人道:“您是家属吗?那辆车目前打捞非常困难,我们可能需要申请支援。”
宗闻野眼眶温热:“里面的人…”
工人轻轻叹息:“听他们说好像全部打捞上来了,人已经没了。这位家属随后过来认领吧。”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撕心裂肺的疼痛充斥着顾阑琛的五脏六腑,身上的疼痛好似忽然减轻,满腔的心酸和遗憾直抵心脏最深处。
“江江,我还没和你求婚…”
“我们的婚礼还没有举办…”
“江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顾阑琛嗓子沙哑得厉害,最后半句话硬生生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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