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离谱,陆诚觉得自己叹了口气,他隐约知道陆权追人很紧,但真有必要紧到但凡清宇没接电话,回来必写检讨的程度吗?
“……”陆诚一时不知这是谁的房子,自己还是贵客了:“他能来我不能来?”
陆诚瞧他撑着身体,收腿爬起来跪坐在沙发上,他走过去,恰好在清宇跑路前拦住他的回程路,问:“你们在说什么?”
可惜威胁的效果不佳,清宇起了反心思,开始随时随地装消失,陆权回来也装看不见。
身后,清宇见他真的往大门走,连忙跟了上去。
手指一划,他挂断了电话,给陆权发了一条信息,“在家里。”
陆诚站在一旁,手里端个水杯,肩膀一靠倚在墙角,静静看着另外两人。
平时显山不露水的羞耻心像个笑话,陆权挂不住脸,终于气汹汹地走了,听到撒气的关门声,清宇才从沙发上抬头,他伸长四肢趴着,这个匍匐又抬头望的姿势像窝在山洞守护财宝的恶龙,即使半梦半醒的困倦中都不愿稍微放松。
陆诚掺和其中,看着两个人闹腾,除了清宇和人做爱的时候他能多吃一口,其余时候对陆权也不怎么待见。
从楼顶下来,进了地下停车场,密闭的空间里像浸满了水,除了脚步的回声如同波浪传到耳中,视线里的其他角落变成了不可侵入的实心体,透明,软绵绵的。
马上又是与去年相似的时间,陆权一双眼睛恨不得钉在清宇身上,仿佛自己全无事做,只一天一天等着到夏天。
nbsp;对面的家伙转着眼睛看他一眼,也不说话,陆权把手按在自己裤子扣上就走过去。
陆权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以为清宇舍不得他,又或者是清宇要认错,后悔了要给他道歉呢,脚步错了一下,脸上已经准备着酝酿表情,下一秒却听见身后沙发发出不堪一击的好大一声。
bsp; 清宇被这一问立刻就明白了,连忙在嘴里嘟囔两声:“谁知道他发什么疯。”
本来陆诚穿得就多,里面一件外面一件,清宇自己就穿了一件卫衣,下面一条裤子,面料一抓就能在掌心揪住一坨,软塌塌的。
清宇上下扫描陆诚的穿着,见头上一双眼瞳盯着他。
“呵呵。”两声笑从喉咙里挤出来,他凑上来亲了一下,赶紧讨个好便混过去。
唔……一下混不过去,就多来几下。
第二日下午,清宇有两节实践课的安排,等头顶阳光急匆匆赶到学院时,那面公示墙上已经有了他想要的东西。
运动会、俱乐部、志愿者,这些陈旧的信息恍如昨日,清宇来到他最关心的交流项目。
竞争与文化交流,这是中央大学最骄傲的学生培养模式,那些张贴在项目名称下的学生姓名已经被崭新的纸张贴住,学院的最后人选已经呈现。
清宇站在那一半位置,随着文字找到了,线条、光影与创作。
……同学将有一周时间在动画厂进行实地考察,清宇断了一口气,接着往下读。
然后就是真正申请成功的学生名单。
一共5人,三男两女,清宇在最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人的发展是需要资源的,没有资源很难站起来。
清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得不到社会环境的滋养,直到陆诚误打误撞为他送来了一张学生证件,被人脉关系无穷挤压,以至于总是交手落于下风的清宇终于在更加广阔的地方长舒一口气。
中央大学比清宇想象得更适合自己。
Farchit的发展一骑绝尘奔向前方,俨然蕴育了一套成长规则,每一个冲动都不会是偶然。
清宇在午餐时间,挨着邻桌听到他们交谈学院申请项目会优先满足男学生时,他的心里就有了比较。
不管是如何参差优劣的申请同学,首先在简历信息中挑选出所有的“男”,仅当“男”的人数不足以满足项目要求时,择优分配剩下的名额给“女”。
清宇将随意备好的材料交上去,甚至没有按照规定在公式墙上留下自己的个人信息,这些都不重要。
他站在这面墙前,心底无端的悸动掀起狂澜。
昨日和陆权吵架时头脑里反复思索的画面,如何他能怎么样……如果他能怎么样……
当他最终见到它时,他的瞳孔放大,姿势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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