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幼年期的边云落来说,父亲是个很难见到的人,母亲总告诉他和姐姐,父亲在外面工作很忙,没时间回家。
实际上边云落并不期待父亲的归来,因为父亲这个代名词在边云落心中,和挨打与疼痛是画上等号的。
边云落曾好几次亲眼见到父亲殴打母亲,他和姐姐尝试去拦过,但他们姐弟俩年纪太小,除了一起被打,其余什么也做不到。
“边老师?边老师?”汪老师刚吃完饭,回来就见边云落脸色发白地坐在工位上,叫了好几声也没反应,“你没事吧,从早上好像脸色就不太好,是不是又感冒了,我那有冲剂要不要喝点?”
“谢谢,不用了。”边云落摇摇头,拒绝了汪老师的好意。
他突然想起了点什么,那天应在州带他去滑雪场的时候,他好像在餐厅见到过一个和那个男人身形相似的人。
还有,还有江大门口的那个叫梁敏的学生给他发来的消息。
或许那个男人找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到这点边云落背后出了层冷汗。
边云落动作略显慌乱地从兜里掏出手机,稍微冷静下来后,给梁敏发去了消息。
【边师兄】: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想问问那天你说的在学校打听我消息的人,你还有印象吗?
那边大概也在休息,回复的很快。
【梁敏】:嗷嗷,我室友现在在呢,边师兄你稍等我问问。
【梁敏】:他跟我说是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男人,挺瘦的个头不太高,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有点吓人。
【梁敏】:出什么事了吗?我们当时什么都没说,但是学校的荣誉校友墙上有师兄你的照片、荣誉事件还有任职地什么的。对方找你麻烦了吗?要不要报警啊?
【边师兄】:谢谢,不用担心,没什么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得到答案的边云落关掉了手机,左胸膛内的心脏似乎在剧烈收缩,紧攥着手机的骨节处泛着白。
报警?恐怕不会奏效,一来对方依然是他血缘关系上的父亲,二来对方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完全可以说是后悔了,想儿子了,来看看。
但以边云落这么多年的对那人的了解,他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好在绵绵的存在大概还没有暴露,姐姐也不在这边,他一个大男人总归不会出什么大事。
边云落定定心神,他的反应太大了,不过是个老头,在法治社会能翻出什么大浪,先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这件事边云落并不打算告诉应在州,因为这件事显然超出了应在州目前的认知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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