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达方皱着眉头没说话。陈阿秀知道他倔驴一样的性子,便接着自己的话说:“大萧一亡,这天下看似诸雄并起,其实仔细一扒拉大头还是陈,王,梁,苏,吴,当年的七国并立如今也不过是少了萧和殊,成了五国并立了,萧由殊灭,如今殊又由五国分而食之,而我陈国是利益划分的最边缘,当年梁王苏沆瀣一气,有意侵略我大陈无果,败兴而归,如今暗搓搓搞名堂的不也仍是他们。”
乌达方是急中生乱,见陈阿秀说的头头是道,他也冷静下来,分析道:“王梁与萧是世仇,苏国力量薄弱是个两边倒的狗腿子,吴与陈是友邦轻易不会打破共同利益,如此一来如果萧…那也只有与我陈国结交。”哇哇哇。
“风平浪静了大半年,这天下,是要动一动了。”陈阿秀伸了个懒腰,一颦一笑间似乎丝毫不将这天下风云放在眼底。
乌达方称得上是和她一块长大的,知道论藏拙,这天底下也没有几人能比得过她。别人藏拙是越低调越好,陈阿秀是骄纵高调得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陈国有这么一个行事乖张离谱的公主。
这不眼看就要到婚配的年纪了,还一个提亲的都没有,委实是威名远扬。
乌达方最后只能摇了摇头,叹息道:“阿秀,你当真不该是个女子。”
“女子很好。”陈阿秀捻了一个果吃,不甚在意地说:“我可不想和那些王八玩意争劳什子的王位。”
乌达方失笑。
陈阿秀囫囵吞了果子,含糊问他:“嫂子最近怎么样?”
“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一个娇姑娘。”说到这,乌达方忍不住兴奋比划道:“我家小子,这么胖,我家姑娘,比你小时候还俊,那两黑眼珠滴溜溜的,可人爱了。”
陈阿秀摸了下脸,呲出八颗牙齿笑,没笑完,看到乌达方一身的粗布衣服,她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从京城里头出来的,谁当年不是前呼后拥的贵公子娇小姐,陈阿秀说:“已经这么些日子了,父王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我这就修书一份,让父王准你回临南。”
“公主。”
乌达方难得这样郑重地喊她,陈阿秀看着他,他对她摇了摇头。
天子一言,驷马难追,岂能朝令夕改?
这道理两人都懂。陈阿秀也只能抑抑然歇心。
“若要回京啊,我倒是希望在你大婚那日,必备厚礼上门吃酒。”见陈阿秀不大高兴,乌达方故意揶揄她,倒不想这回陈阿秀没恼羞成怒来砸他了,反而欲言又止,眼神飘忽。
乌达方眼睛兀地一亮。
嚯!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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