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天来祁曜已经很少和他们讲什么生物,科学,重力引力离心率了,说的更多的反而是一些小故事。譬如有这么一个皇帝,他知人善用,有“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之说。(注1)
还有什么“城门立木”“三顾茅庐”之类的故事,有些故事他们听过,有些闻所未闻。师父的脑子里像装着一整个藏书阁,无论说什么故事都能信手拈来。
“可是师父,到底要怎样才能算是一个明君呢?”萧纪凰轻声说:“知人善用,赏罚分明,心系天下,这就是明君了吗?”
祁曜想了想,说:“明君需要做到这些,但能做到这些的,却还不一定是明君。”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而君,是天下之主。”
“所以子钟,明只是方法,你能掌握权势,把握天下,你就是君。而你是明君还是昏君,是由后人来评判的。胜为王,败为寇,懂了吗?”
祁曜说这话的时候稍稍顿了一下,但编制的程序的确是这样定义的。他没有再多想。
萧纪凰“嗯”了一声,微垂的眸子里神色莫辩。
“师父。”
车帘又被掀起,陈阿秀单手端着一碗药麻溜爬进了马车里。她撅着屁|股把药放小茶桌上,对祁曜嚷嚷道:“师父快把药喝了,大夫说了趁热喝药效好。”
大夫是萧纪凰找的,药是陈阿秀煎的。
论医术那些江湖游医不够祁曜一根小指头挑的,更何况他现在心知肚明,即便华佗在世也治不了他,只是不想浪费了小徒弟的心意,便也都仰头喝了。
苦涩的药液沿着口腔顺入喉管流进胃部,顾卿云眉头都没皱一下。
“今夜我守夜,你们休息。”祁曜放下碗说。
最近天气不大好,阴沉沉的。下午刮大风,祁曜便原地休整没有再前行,再过了一条关道就能入虎阳了。
“你休息,我和师父一块守夜。”萧纪凰对陈阿秀道。
“我和你们一起。”陈阿秀皱着鼻子说。
萧纪凰已经掌握了对付陈阿秀的最佳方法,他面不改色地学师父的语气道:“乖,听话。”
果然他一说完,陈阿秀就像吞了一只大苍蝇似的,表情纠成了一团,不无恶心地恹恹然进里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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