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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体记忆是骗不了人的，他虽然不是舞担，对舞蹈动作以及走位很熟练。

也许问题根本不是舞蹈。书里对这一环节一笔带过，只说炮灰失误了，却不知道是哪个Part，他是主唱，也许问题出在唱歌部分。

他来到声乐室，打开钢琴，随意在琴键上弹奏几个音符，却发现手指没有弹奏记忆，也没有其它乐器的演奏记忆，也就是说，炮灰不会乐器。

他试着唱了几个音阶，发现他和炮灰嗓子发声的部位不同，以他前世科班出身的经历，炮灰的转音和技术是有问题的，这使得他音域受限，强制拉高会导致高音不稳，时间长了，对嗓子有损。

而［霸王木仓］这首歌对转音要求极高，音域从d2到c3跨度极大，其中无过渡到戏腔，对技术要求很高，以炮灰的状况来看，很可能是他唱歌的Part出了问题？

推测出结果后，步卿允伴随着钢琴练起声来。

***

洛云衢今晚有些扫兴，莫名其妙就把车拐进了工体一路，这个时间耀星传媒整栋楼已经黑了，唯独练习室还亮着，他心想都这么晚了，是谁还这么努力？但也没怎么细想刷了门禁卡就进去了。

还没走到门口，大老远就听见从声乐室传来一阵吟唱。这吟唱没有伴奏，像来自深海，穿透辽阔的马里亚纳海沟，从幽远的海底一阵阵传来，它细腻、幽远、空灵，像塞壬海妖的吟唱，还带着索魂的钩，穿透灵魂，瞬间将你掳获。

洛云衢像迷了神志，变得痴呆，机械地往声乐室走。

当他走到声乐室门外，几乎霎那魂体复位，那个唱歌的少年穿着上午的黑T牛仔裤，漫画般地侧颜，黑色T恤衬得颌颈越发莹白修长，喉结显得尤其突出、性感。不是步卿允又会是谁？

洛云衢咽喉莫名有些干涩。

步卿允平时嗓音平淡直白，充其量有种少年气。而这段吟唱过后紧接节奏极快的Rap，是他的Part，他记得很清楚，步卿允往常的这段吟唱实在平平无奇，根本打动不了观众，而现在他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穿透力，毫无伴奏、干唱就能深深地渲染你，难道平时他把实力隐藏起来了？

屋里的少年起先也是一怔，在洛云衢呆愣的时候已经把门打开，语气淡淡地，“怎么是你？”

“哦？为什么不能是我？”洛云衢扫过少年冷淡的眉眼，晃进屋，看着电子钢琴上的节奏思索着，好像想从记忆里翻出什么画面，“你刚才弹过钢琴？”

步卿允重新坐到琴凳上，垂下颤抖的睫羽，轻轻地弹奏着，“以前没弹过，不过现在弹了，就像以前觉得很重要的事，突然有一天不重要了，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

说完他抬起头，看着洛云衢，那双黑瞳又冷又坚决，充满了无所畏惧。室内的射灯吻在他的脸上，让他莹白的肌肤覆上一层朦胧，有种清冷地疏离感。

这让洛云衢想起夏日屋后的白兰。

他喜欢幽冷的味道，远远地闻着，有种似有还无的抗拒和疏离，却让人欲罢不能，总想靠近、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