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皇后抬手制止春茶的话,摇头说:“穆怀渊出身有瑕疵,陛下忘不掉穆康的脸,不喜欢这孩子,我本就与穆康不熟悉,还是不要主动召见穆怀渊微妙,以免平白引火上身。”
“可他跟二殿下小声说的话,娘娘没听到。”
崔皇后不以为意的说:“没必要什么事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听到的部分足够知道穆怀渊是有心替神龙考虑的就足够了。姑父说过穆怀渊是个信得过的人,我相信姑父的识人之能。”
崔皇后说着笑起来,贴着春茶调侃,“大周男风日盛,连陛下身边都有几个入侍的起居郎,可你听到了么?神龙和穆小郎摔到一块去,以穆小郎的品貌,神龙居然还是那幅笨拙生硬的模样。我看神龙呐,离开窍远着呢。”
“娘娘可真是的,殿下没开窍您倒笑得开心。”
崔皇后撇撇嘴,压低了声音,“穆怀渊要是真有姑父说得那么大本事,我倒宁可他和神龙有些首尾了。君臣之间全是直白的利益;可人和人在一块过,总会多为对方想想。神龙日后不会缺宫里头侍奉的艳婢娇娃,我就怕他朝上压不住人。”
“娘娘!”春茶直接吓得白了脸。
崔皇后安慰,“你别怕,我也就私底下说说罢了。有穆康的渊源在,穆怀渊哪肯委身给神龙。”
……
寝房内,神龙又当着穆怀渊的面被扒了个精光。
神龙又羞又恼,直想着穆怀渊每次靠近自己都要受点小伤痛,以后一定要离得他远远的。
确定神龙没摔出问题,没等神龙赶人,穆怀渊就立即告辞离开。
“我困了,睡觉。”神龙气哼哼的把自己卷进被褥,完全缩起身体,隔绝在一方小天地中。
长夜漫漫,静寂无声,将一切掩藏。
神龙的梦中吹起一段混合了冰雪、翠竹与清风的香气,令他陶陶然的抱紧被被子磨蹭,群山将他环绕,充满了安全感,神龙低哼几声,释然的松开手脚,浑身舒畅。
第二天醒来,神龙自觉从没睡得像昨天那么好过,等到推开被子发觉床榻上润湿的一小片痕迹,才终于傻眼。
他、他这是……
“恭喜殿下,殿下成人了!”
神龙正尴尬,想着怎么把痕迹藏起来,紫荆和绿萝已经欢欢喜喜的凑过来,叽叽喳喳的招呼其他宫女把消息送去凤栖殿,更换了被褥。
神龙连耳朵都红了,哼哼了一声“我要沐浴”就躲去浴房不肯出来见人了。
难怪现代时候,姑娘们来月经都要背着人,这种被人发现了生理变化大肆讨论的感觉太羞耻了。
神龙想得倒好,但他忘记自己身为一名痴傻的皇子,沐浴也有人贴身伺候。平日仿佛照顾儿子的宫女们今天视线都有意无意的往水下瞅,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隐晦的期待。
一时间,整座承庆殿的气氛都应和了春日的好时节,连空气似乎都变成了粉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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