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营业执照办下来了,有时间就去看看租的楼要怎么装修,我过来接你。
——对了,那小孩你打算怎么弄?得想个办法把人送走吧。
路游原看了一眼没让他坐下就站在原地不动的小孩。
对方有良好的教养,听话都听得小心翼翼,扔到外面估计会被那群饿狼啃得渣都不剩。
且不说他现在没办法带时舟去警察局,如果对方是个黑户,那么送到警察局也没有什么用。
成年人最多只能在救助站呆几天,如果真的查无此人,那么救助站也不会一直提供帮助,到最后还是找不到家的话,对方还是要一个人在外边流浪。
倒不如留在这里跟自己做个伴。
路游原把这个刚起了头的想法扼杀在脑子里。
人与人之间那点微弱的关联就像湖面散落的浮萍,风袭雨落,最终零零散散。
他那点无处安放的同情心还是收起来为好。
路游原放下手机,看向对方:“坐吧,脚不疼吗。”
“早就不疼了。”
虽然这么回答,但时舟还是顺着路游原的话坐在了沙发上。
其实时舟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娇气,相反,他很能忍痛,路游原如果没有注意到他伤痕累累的脚底,那么他也绝对不会说。
他有同痛苦相对称的清澈,足够与绝望相抗衡的坚韧。
就这么跟对方坐在一起什么都不说也有点尴尬。
时舟鼓了鼓勇气,问对方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路游原看了看表,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
对方努力想让自己变得有用,路游原也没拦着:“帮我一起做饭。”
时舟跟在路游原身后进了厨房。
路游原把几根胡萝卜和西蓝花放在盆子里,给时舟搬了个凳子:“坐在这洗一下菜。”
本来他只是随便找了个活扔给对方,已经做好了重新返工的准备,没想到小孩就算眼睛看不见了,干活依旧非常认真。
挂着水珠的西蓝花不光洗的干干净净,还掰成了容易切的小块。
路游原看着对方献宝似的把菜交给自己检查,脸上似乎还很忐忑,生怕做的不好。
他顺口夸了一句:“洗得不错。”
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对方就欣喜的抬起头。
路游原觉得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睛仿佛重新有了光泽,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露出这样的神采。
觉得自己小看了对方的自理能力,路游原递过去一只碗和筷子:“再帮我搅一搅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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