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说过,白月光有大部分的画作都被他锁在了阁楼里,阁楼的门本身就在他房间里,只不过房间太大门太多,倒显得没什么存在感了。
果然,时舟插进去的钥匙严丝合缝,转动中“咔”的一声,阁楼的门应声打开。
阁楼比他想象的要大。
这里以前可能是白月光的画室,角落处散落着歪倒的画板和画架,墙上、画架上和地上的每一幅画都被人白布遮了起来。
时舟掀开墙上离自己最近的那块盖布,空气中瞬间弥漫起封存已久的灰尘,呛的他捂住嘴咳了咳。
他后退半步用手赶走尘土,不经意抬眼看到了盖布下的画。
时舟愣在原地。
那是一幅写实的玫瑰。
上半部分像白月光的每一幅玫瑰一样,娇艳生姿,而且没有刺,花瓣犹如涂上了一层明油,在黑暗中都生机盎然,供人们驻足欣赏。
下半部分却与华丽的顶端格格不入。
那是泥土下交错盘踞的根,肮脏衰败,还有蛆虫纠结成团,像一个人内心正在腐烂的求救信号。
这画实在过于分裂,就像同一个天空,一半热阳流动,另一半暗夜凄惨。
下面还有张草稿,上面写了一排小字,时舟伫立了很久才走近了些。
——大部分人喜欢玫瑰,都是普普通通的喜欢一下,摸摸芮绿的叶子,吻一吻昳丽的花瓣,他们并不喜欢会伤人的刺,和土壤下腐烂的根茎。
白月光写字的时候,力气应当用的很大,字字穿透纸背,仿佛带着某种无法宣泄的情绪。
再配合上面那幅画,莫名让时舟看得心惊肉跳。
他正想伸手去拉下一块盖布,只听见门外有仆人喊:“少爷,顾家少爷和叶家少爷来了。”
时舟不得不缩回手去,他走出阁楼,重新将门锁带上。
竹马们消息流通的很快,一听到风声,顾燃和叶星寒百忙之中还来慰问被“软禁”起来的时舟。
叶星寒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有造型师精心设计,人还是那副优雅风流的姿态,只不过摘下墨镜,露出了两边硕大的黑眼圈。
另一个大总裁也没好到哪去,眼底的疲惫挡都挡不住。
顾燃这段时间被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折磨得焦头烂额,走路都一板一眼,不言不语时看起来俊朗非凡,很有几分原著中霸道总裁的样子。
时舟问:“你们怎么......”
看起来都这么憔悴?
一提顾燃就来气:“还不是那个路游原。”
看到时舟一听见某个名字就神色专注的脸,顾燃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自从他上任起,路游原没少给他找麻烦,虽然他也想尽办法跟对方对着干,奈何手段和头脑都敌不过对方,没少在路游原手里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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