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路游原当胸踹了一脚,保镖钳制住人的手也松开。
裴自衍被踹得脸色铁青,捂着心口,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路游原下手狠厉,拳拳凛冽,带着罡风。
裴自衍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此时此刻,恨不得把时舟忍受的痛楚百倍千倍偿还。
那台仪器连通着时舟的记忆,路游原跟对方感同身受,也自然听到了时舟跟白月光的对话。
有的人只坚持了一次就承受不住的剧烈痛苦,时舟却坚持了整整十五天,路游原想到就心如刀绞。
他放在心尖上不舍得动的人,别人却敢这么欺负他。
陈未河背着手冷眼旁观:“打吧,留一口气就行,把别人的记忆视如草芥,该让他长长教训。”
裴自衍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冷笑道:“也多亏了老师的研究,我才能学到这些。”
陈未河听了对方的话,叹了口气说:“但我从来没有让你把没完成的研究用在正常人身上,这台仪器没有投入使用,就是因为它给人造成的痛苦是无法估量的。”
想到时舟饱受折磨的模样,路游原眼中不带一丝温度,狠狠一拳将裴自衍打得闷哼一声侧过脸去。
时舟走过去,拍了拍路游原的胳膊,示意对方先停手。
倒也不是怕对方把裴自衍给打死,只不过他还有话要对裴自衍说。
时舟:“陈老说的那些,你在用这台仪器之前就知道吗?”
裴自衍自嘲地笑笑:“我只知道会有点不好受,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时舟点了点头:“那你现在看到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是不是觉得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
人对他者的痛苦是毫无想象力的。
裴自衍说不出话来,只得抬眼看向对方。
那双眸子还是那么明澈,就像他永远都可望不可及的月亮。
时舟要说的这些话,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被裴自衍送走的白月光。
“其实在你第一次用这台机器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裴自衍闻言神情一滞,下意识开口反驳,哑声道:“不可能。”
时舟继续说:“一年前那次车祸以后,你用这台机器想修改记忆,但是你不知道,其实你第一次用就已经失败了。”
“我代替‘他’活过来,回来之后你又用这个方法抹除了我的记忆,但是你又失败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忘记。”
“再后来,你知道我记忆不稳,又想故技重施把路游原从我脑子里抹去,不过在这之前,我就已经想起了大部分记忆,全都是你自以为消除掉的、永远不会再重见光明的记忆。”
裴自衍脸色发白。
“我没有‘他’的记忆,也从来没体验过你们的那些过往,我跟他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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