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莲华冷冰冰的、不解风情却又旖旎的脸,昆仑笑了起来,一字一句道,
“从一而终——你说神仙不能做到,但我能,你信吗?”
昆仑的目光是火热的,有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莲华像是被感染到了一样,脸颊没来由得泛起了燥热,晃神片刻,也笑出了声,
“可我们是恋人吗?”
昆仑面不改色道:“现在不是,但早晚会是。”
这样狂妄的姿态,这样自说自话的做法,若换作旁人,莲华大概早就各种不爽,一巴掌把人揍到南天门开外了。
可奇特的是,面对昆仑,莲华除了生出一丝被冒犯的不悦,更多的却是隐隐新奇。
……被人以爱之名彻底占据的感觉,似乎也并不坏?
莲华压抑着内心不明的悸动,挑了挑眉:“心诚则灵,你的诚意就这么点儿吗?”
昆仑笑着摇了摇头。
他从来不是个光说不练之人。一万年的情话也好,从一而终的许诺也罢,都是他发自肺腑不加修饰的剖白,因此才显得肉麻直接,毫无含蓄的美感。
反倒是他的执行力,要比嘴皮子来得利索得多。
不久后的某日,莲华与昆仑下界游历,途径江南。
春寒料峭,细雨如丝,天青色的亭台楼阁蜿蜒成一幅泼墨似的画。
二人在某座戏台的屋檐对坐,烟雨里飘来如泣如诉的靡靡之音,正是一出脍炙人口的《牡丹亭》。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正当莲华跟随着银筝琵琶的曲调,摇头晃脑之时,手底忽然被昆仑塞进了一坛酒。
他转过头去,只见昆仑目视前方,故作玄虚地咳嗽一声:“尝尝看。”
莲华抱着困惑的心态掀开盖子,顿时低呼出声。
他毕生挚爱美酒,三界六道的佳酿几乎尝遍,却独独无缘亲见其中最极品的一款。
那便是现今他怀抱的这坛,以人肋骨酿成的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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