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说笑笑,也没放在心上。
鹤游看了看听了这句话略显僵硬的断水,又留意了一下其他人脸上的神情,敏锐地发现,别人似乎都没有看到那枚戒指。
这个话题翻篇了,鹤游仍旧端坐着和别人聊着天,但是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不经意间扭头朝断水那边一瞥,发现燕稷的那个小男友似乎正在出神,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
断水确实一直在走神。
在鹤游说到他手上的那枚戒指时,像是耳边有烟花绽放,一刹那间的光亮,遮住了他所有的视野,耳边的那句话,也就更清晰。
戒指,他在说他手上的戒指。
断水不自觉抚摸了一下右手的无名指,在旁人说笑的间隙,他第一次认真地探究着鹤游的脸。
仿佛想透过这张脸看到他的灵魂。
除了他以外,能看出他手上有戒指的,只有那个亲手给他戴戒指的那个人。这一刻,他仿佛置身于如海水和火焰的交界处,他的心情激荡而焦灼。
他跟了那个人无数岁月,但是在他最艰难的时候,那个人却不说一句话就消失了,他找了那个人无数岁月,怨过恨过,所有激烈的情绪都随着时光的蔓延而消逝,索性后来他也想开了,世界那么大,好男人那么多,何苦为了一个渣男哀怨度日,不如及时行乐。
后来他交了许多的男朋友。新的男朋友总能给他带来许多快乐,一个不够就多找几个,加倍快乐,再不够,就找人换几个,分享快乐。
偶尔想起那个人,也只是想不知道他死了没。
于是他专门请人给他雕了金身,每日给他烧香,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少年,那个人却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至眼角眉梢的韵味和那人都十分相似,断水却觉得,两个人根本不像,没有一处像。
再次见到这个人,他已然没有了那种心动的感觉。
找不到人的时候,他发了疯拼了命的满世界去找,舍去一身修为也在所不惜。
找到人的时候,却恍然发觉,当年那么多的情爱痴念,这么多年过去,发现也不过如此。
刻苦铭心,不过是因为求不得。
断水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从身到心,都提不起力气的疲惫。
他第一次感到这么疲惫,仿佛活着没有希望得累,他的额角泛着剧烈的疼痛,疼到眼睛里都像是有虫子在里面使劲儿地搅动。
在脑子里翻腾的那根神经疼到极限的时候,断水仿佛听到一种弦断的声音,也是在那一瞬间,他听见了外界的声音,在一众熙熙攘攘的笑声中,有一道穿透灵魂的歌声传到他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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