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已经走入网中,渔夫开始收网了。
天顶刺目的亮光仿佛骤升的旭日,照得秦庄瞳孔发白,大脑晕眩。一时间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处于梦境中,还是现实里,只记得自己被带进一间黑屋子里,被那些人喂了许多奇怪的药丸。
在意识混沌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按快门的声音。可当他回头去看时,却只看见一片沉重的黑暗。
记忆开始变得模糊,鼻翼间萦绕着咸腥的血味,仿佛永无止境的疼痛缠缚着他,像荆棘包裹着行者。
这一切……都是陆寒江安排的戏码么?
秦庄在这样的疑问里,彻底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似乎在医院里。
耳边是病床滚轮滚过白瓷走廊的吱嘎声,还有男人的问话声:“医生,他怎么样了,为什么现在还不和我说话?”
这个声音好熟悉,似乎是他一直渴盼着的,可为何鼓不起勇气去触碰呢,是害怕么?
“病人的精神正处于极其不稳定的状态,我们需要给他打一针镇定剂,让他好好睡一觉。”
那个声音又问:“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他还有办法恢复吗?”
医生的回答有些迟疑:“这个不好说,他服用的药物里有致幻的成分……总之先抽血做下检查吧。”
是逃出来了么?
是那个男人救了他?
秦庄恍恍惚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竭力伸手想去抓取,想找到那个与医生交谈着的、让他安心的声音,可他等来的只有护士绑住他手臂的胶管,还有刺入血管的尖锐细针。
后来的记忆,是零落而破碎的,碎片中唯一能拼凑起来的东西,便是那个声音。
“秦庄,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樊青河。是谁伤害了你?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他像连珠炮一样问将起来,而秦庄无法回答,哪怕他蠕动唇舌,咽喉也如冻僵般吐不出一个字。
是樊青河?嗯。
他会保护好自己么?好像是的。
秦庄终于从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找到了唯一的依托,那就是此刻抱着他的这个男人。
好像只要有他在,自己就再也不会回到那样难堪的境地里。
只是他的脑子依然不太清明,什么事都记不清楚,对时间也浑然没了概念。
每天医生都会给他做治疗,渐渐的,他也能从封闭状态中走出来,观测到外面的情况了。
两个月的疗程结束以后,樊青河将他带回了家。
为了防止对他造成二次伤害,樊青河每天都陪在他身边,为他料理膳食,帮他洗漱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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