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什么反?”
他轻声质问:“是平先皇为了掩盖寻双君后叛乱杀人灭口的反,还是先平一平先皇强夺臣妻的反?”
沈毅:“……”
“老师。”
沈毅对上了阮湫清澈见底的眼眸,在残阳下泛着碎光。
这个在他记忆力最能捅娄子、仿佛永远都长不大的学生,脸上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
“阿斯坎尼亚家剩下的人还要活下去,所以他们不能沉浸在仇恨里。”
……
秦逾烬站在窗台边,看着Omega独自一人绕着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心头莫名有些烦躁。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发现摸了一个空。
正在收拾器械的劳伦斯明显感觉到了精神力的波动,淡淡道:“陛下,您的精神力这两天波动很大,精神海的状况已经很不妙了。”
秦逾烬专注地看着窗外,抬手示意劳伦斯继续说。
劳伦斯清冷的娃娃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如果陛下还是不打算标记Omega的话,那就让那位多待一段时间,等我取得了他的信息素制成抑制剂,陛下精神海的状况会好很多。”
秦逾烬:“不要伤到他。”
他沉默一下,补充道:“也不要告诉他我现在的情况。”
在他起身离开的那一刹,身后传来劳伦斯的声音。
“信息素匹配度并非AO之间的铁则,陛下,再刻骨铭心的感情也会被时间磨损,为什么不考虑接受别人呢?”他的声音含着些许试探的意味,轻轻打着颤。
劳伦斯感觉自己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他相信陛下能明白他的意思。
秦逾烬转过身,静默地看着他,那目光沉静而透彻。
他无意与劳伦斯解释。
他从不在乎别人觉得他与阮湫是因为天性太过契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才在一起的,信息素契合度也好,身份地位也罢,不过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秦逾烬在意的,只不过是那个叫阮湫的人,仅此而已。
“劳伦斯,你逾矩了。”
劳伦斯收拾器械的手微微一颤,他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微笑:“我明白了。”
他并没有意料之中的那么难过,大约是这个答案已经在他的预想中了。
得知对方的心意,秦逾烬自然不会把人继续留在身边:“我会让医师署换个人来。”
劳伦斯的表情很平静,他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低下头,右手摁在左胸胸口上:“遵从您的意志,陛下。”
秦逾烬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朝操场的方向走去。
操场上,阮湫又闷头跑了一圈,终于有一种力竭的疲惫感,大概是有点运动过量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越来越沉,泛着酸软,喉头也隐隐作痛,翻起一股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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