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岱回想,点头:“还在哭。”
说完侧头回吻,吻在行雨鼻尖的小痣上。
“好吧,我今天再去陪她。爷爷回来了吗?我们午饭吃什么?”行雨问。
宗岱一个一个问题地回答他:“回来了,中午吃糖醋鱼,宗荣到了。”
“噢噢噢。”行雨开始换衣服,一只手蒙在宗岱眼皮上,一只手摆弄衣服,很忙。
“他想你。”宗岱上手帮忙,他操作熟练根本不需要用眼睛看。
“你怎么这么缠人,我又不会和他走了,不许再说了。”行雨嫌他烦,用空下来的手去抓他耳朵。
宗岱手臂收紧把行雨连着翅膀全部抱进怀里,他嘴角扬起,眼神里净是深情:“等宗荣查清楚后,我们就去下一个地方,可以吗小雨?”
“还要等到橙子不哭以后。”行雨拍拍他背后,小声答应:“好哦。”
在把地点告诉宗荣之前,宗岱心里就已经有了打算,他会带行雨去别的地方,这次再没有别的人或别的事打扰他们,也许能在那个地方呆上很长一段时间,一年两年,或许四年五年都可以,只要和他的小天使一起,光阴虚度都是美好的。
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在你最出其不意时出现。
当宗荣在镇子里半是威胁半是恐吓地往上一层一层挖人时,宗岱也一日日研究旅行杂志妄图从上面找到适合行雨的居住地,橙子终于背上书包从丧父的悲伤里踏出半步,郁老的锦鲤池里也终于多了几条细小的鱼苗苗,而故事中心的行雨,却在某个黄昏送药回家的半途如水汽蒸发般突然失去了踪迹。
在空荡石板路上,细雨过后的青苔留住了本要被风刮去的羽毛,空巷中的那一点白,就这么轻易地在宗岱灵魂之上豁开个洞口,胜于剥皮削骨有如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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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恢复意识时是在一辆移动车辆车里,被捆住的手脚腕被粗麻绳割得生疼,呼吸间尽是湿冷的植物气味,眼睛被蒙住,没有视觉的情况下只能依靠听觉。
行雨坐起身靠在车厢上调整呼吸,他必须尽快冷静下来,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
“你真的很漂亮,难怪荣哥会那么喜欢你!”一道男声猛地炸响在面前。行雨身体一颤,他听那道声音继续说:“对不起啊,阿齐动作太粗鲁,把你的翅膀都弄脏了啊,真可惜……”
纵使看不,听到这句话以后行雨还是本能地看向说话人方向,他看到了他的翅膀。
那人像安慰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伸手轻抚行雨收紧的翅膀,明明宗岱和宗荣都曾触碰过他的翅膀,可没有一次让他像这样觉得厌恶和害怕。像是只出于好奇,那人大声问他:“为什么会有翅膀啊?怪物?还是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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