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禹的这通电话让萧程又有了一种新的焦躁,他之前一直没去想这个问题,可现在又不得不思考该怎么办。
他终究不是原主,平时聊天说话也就算了,要是跟原主的家人一起去参加这种亲子活动,难保不会露馅。
萧程之前甚至还想过跟萧父萧母坦白,可他又没办法解释穿书这回事,想来想去,萧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概是心里压着事情,萧程竟然还有点失眠。
放在枕头边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阵铃声,萧程捞过来一看,竟然是年年打过来的电话。
萧程掀开自己的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其余三个人的床铺都还亮着灯,没有人在这时候睡觉。
他安心地接通了电话,只是声音压的很低,更像是一种气音。
“到家了?”
“嗯。”洛镜书已经回到了房间里,“程哥,那朵花谢了。”
萧程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年年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难过,他的心里软成了一片,低声安慰道:“还会再开的,花开花谢皆有时。”
洛镜书笑了一声,手指拨弄了一下蔫了的花,干枯的花朵顿时从花盆里掉了下来。
他问萧程:“为什么美好的东西总是易逝?”
萧程没有敷衍他,而是认真想了想,“因为所有的东西最后都会走向终结,不管是人还是物品。”
“但存在就是有意义的,它已经把最美好的模样留在了你的心里,那么它就不算是凋零。”
洛镜书轻笑了一声,他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那人心也会变吗?”
“有的人会,有的人不会。”
萧程总觉得年年的话意有所指,但他没有多想。
多愁善感的年年也尤其可爱,萧程甚至想立马出现在对方面前,把少年抱在怀里。
“程哥。”洛镜书压低了声音,他的眼眸和远处的夜空一样暗沉,微微带着笑意的声音像是蛊惑人心的魔咒:
“你会变心吗?”
“这也要分人。”
萧程从来不轻易许下永远的承诺,因为人心易变,他自己也无法保证,他会永远坚守一个诺言。
“那程哥会永远保护我吗?”
萧程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坐直身体,眼神变得尤其认真。
“我会。”
那天在泳池边,他就答应过年年。
只要年年有需要,他就会保护年年。
“我记住了。”洛镜书轻轻叹息了一声,“时间不早了,程哥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以后,洛镜书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小少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洛镜书微勾了一下唇角,眼底是细碎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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