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来,我们一起让陆谴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许久后,林偕恩露出一个惨白的笑,“我要他永远记住,他一生最大的错误——”
不知觉时,眼眶溢出两行没有温度的眼泪,
“就是没有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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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谴把戚柏放到星舰休息间的榻上,看到戚柏红红的鼻尖,轻轻戳了一下:“哭什么。”
戚柏嘴巴一扁,声音都变了调,指着陆谴肩膀上一大片被血浸透的伤,说:“他们怎么这样?你都没有用武器,连天赋血脉都没动,他们还拿光弹打你!这种反动组织不能直接判死刑吗?”
陆谴笑着侧过肩膀,让戚柏的视线只能看见的另一侧:“他们也是失误。”
“他们是有准备有预谋的伏击!”戚柏反驳。
“是,这点我不否认。”
“为什么不反击啊?”
“因为他们只是普通人。”陆谴坐在戚柏旁边,告诉他,“倘若我动了手,他们绝无生还的机会。但事情远远没有到那一步,反对派主张的只是让我从联盟政府卸任,我可以理解,只是时机不成熟。”
对陆谴来说,对一个普通人类下手,无异于是一种不公平的裁决。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剿灭所有反对他的组织,甚至不需要动用一兵一卒。
他可以今天杀一拨,明天杀一片。
杀到全星际没有人敢对他持有反对意见,杀到他终于成为了人们最害怕他成为的人。
但陆谴没有这么做。
戚柏说:“反对你的人永远不可能理解你的用意,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你就应该手段强硬一些——”
“七百,”陆谴忽然靠过去,将下巴轻轻放在戚柏肩上,声音带着些倦意。
“……啊?”戚柏的士气瞬间软下。
“也许你说得对,他们永远不会理解我,我应该强硬一些。”
陆谴的声音沙哑,像是一阵风钻进戚柏耳朵里,挠得戚柏浑身痒痒的,
“但是我得到了所有人的理解,又能怎么样?”
“可是……”
“戚柏,你知道吗,我从出生到现在,所行径的每一条路上,都遇到过这样的人。他们对于我来说,弱小胆怯,他们时而渴望得到我的庇佑,时而又害怕终有一天被我反噬。你所能想象到的一切,我都经历过。但我并没有感到遗憾,因为人类一直是这样的族群——他们可以为同类作出伟大的牺牲与贡献,在灾难下也相互扶持着走下去。但对于一个无法被纳为同类的存在,一定会带有各种各样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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