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着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樊快雪余光瞥见个半大孩子躲在消防栓后面探头探脑,他问妇女:“跟你一起来的?”
妇女朝那个小孩招手:“小柱,过来,过来。”
樊快雪打量着那个孩子:“你儿子?”
妇女瞪他一眼:“我孙子!”
樊快雪又看了那孩子一眼,喉头滚了滚:“戚白的小孩?”
妇女把孩子拉到身旁:“狗屁,那短命鬼有个屁的孩子,这是我儿子生的。”
……
起初,樊快雪觉得那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他之所以会揪着那个妇女去派出所,是因为出生证明上那个婴儿的名字叫戚白,还刚刚好跟那个戚白是同一天生日。这太巧了,他想知道是不是一个人。
可当樊镇东和那堆胎毛、那截脱落的脐带的DNA比对结果出来的时候,樊快雪整个人都傻掉了。
如果妇女拿来的这些东西真的属于戚白,那无疑,戚白确实是樊镇东的直系亲属,女人没有说谎。
当然,想要验证也不难,医院里应该还保留有戚白的病理切片,最不济,还有骨灰。
樊快雪对着那份鉴定报告看了半个钟头,最后从头上拔下一根发丝,拿着去了技侦科。
等到对比结果再次出来,樊快雪握着那页纸,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
他跟樊镇东没有血缘关系。
那个女人没的确实都是真的,他和戚白应该是在医院里就被调换了。
樊快雪想过把结果告诉老樊,他不是个憋得住话的人。但老樊有三高,知道自己替别人养了三十年儿子,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三十年,最主要是戚白现在已经去世了,他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双重打击吗?
这个念头暂时放下后,樊快雪想尽可能地了解戚白这个人,他这三十年的人生,还有最后为什么把□□留给自己。
他把公安内网所能查到的戚白的档案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总结下来就是,戚白中学的时候成绩一直非常优异,每年都是年纪第一,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最终没参加高考,拿到高中毕业证后直接参军了,参军后表现优异,一直留在部队,两年前转业到地方,转业的时候他没要工作安置,只要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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