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瓶口却被他自己封死了。
他知道这个瓶子的结局会碎。
他想救他。
却怎么也找不对办法,因为这个瓶子把自己放在黑暗里,只有阳光明媚的日子,才能偶然窥见一角。
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温沅只是喟叹惋惜,自己都救不了的人拿什么拯救别人。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思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了。
他只要想到书中时曜的结局,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上气来。
温沅垂着眉眼,捏紧了手中的糖纸,薄荷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刺的喉咙有点痛。
这时,他听时曜突然开口道:“没什么,突然想起了我姐姐。”
温沅指尖一松,抬头看去:“你姐姐?”
这是时曜第二次提他姐姐,第一次是喝醉酒的时候。
“她不在?”温沅问。
“嗯,”时曜说,“不在。”他突然转头看向温沅,黝黑的瞳孔里有雾气翻腾,他舌尖在上颚顶了好几下,才说:“她死了。”
温沅心下一紧,他看向时曜的眼睛,却见他已经低下头去,握着拳头抵在栏杆边上。
温沅不会安慰人,他有些无措,半晌想起电视剧的安慰人的情景,皱了皱眉,试探的抬起胳膊,环过肩膀,将人抱在怀里。
时曜浑身一僵。
温沅头一次主动抱人,舌尖差点被牙咬了。
“别怕,”须臾,他的手拍着时曜的背,不熟练的说:“沅哥在。”
时曜身子僵了一会儿就逐渐放松下去,半晌,他回手环在温沅腰上,声音听上去有点哑:“其实我也没有很难过,只是偶尔有一瞬间情绪会低落。”
温沅轻声“嗯”了一声。
时曜又道:“她死之前,其实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我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温沅静静地听着,他知道现在并不需要说话。
“她死之前的一星期给我打过电话了,我没有接到。”时曜的尾音越来越哑,“后来,我就忘了。我没有给她打回去,如果当时,”他似乎哽咽了一下,又继续道,“如果当时我想起来给她打个电话,会不会我姐……”
她就死不了了。
“不怪你,”温沅说,“和你没关系。不要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温沅突然察觉脖颈间传来一丝凉意,有一滴水顺着脖颈流到锁骨。
半晌,他听到时曜“嗯”了一声。
半小时后。
温沅手抵着太阳穴,坐在了天台栏杆下的台阶上。
看,多丢人,让人抱都能抱的腿软。
时曜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只是看上去有点不自然,半晌,有抹了把脸,有些愧疚的说:“好点了吗?”
“嗯,好了,”温沅沉着脸,不知道在和谁置气,“非常好。”
为什么会让人抱一下就腿软?
就算Omega身娇体弱,也不能这么没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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