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河颤声道:“大人,卑职愿陪同大人辗转大河之滨,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几日后,便传出江浦城外新立了一家粥铺,那粥铺挂姓为虞,但在江浦城倒没有听说过那家富户是虞姓,只知道江南首富是个姓氏。不过既然有人施粥,流民闻风而动,短短半月,几乎附近的流民都往这里赶来了。
这粥铺主人还很有善心,派了医官给每人检查,一旦合格便可入城登记,不止如此,还可受官府雇佣为民工,以后的生计也有着落。
这时众人才知道背后的原因,原来这次派来治河的河督叫做谢舒,而他早年入赘虞家,不用多说,众人也猜得出来,这粥铺主人正是他的夫郎虞楚息。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日子一晃而过。
这三年里,谢舒带着河督府的众位河工往返于这条滚滚黄河上,而随他一起的民工已增加到了四万人左右。
自从受命以来,户部拨下的银子一如往年,因这三年来,谢舒治理未出什么大问题,便不曾克扣为难,但如今远远不够。
因此谢舒这段日子,给庆帝写了不少陈情帖子,几乎每隔一个月都会把当地的雨情,河情,人力状况发上去,有庆帝特许,可直接到庆帝手中,至于庆帝是否回复,谢舒并不在意。
不过这并非是无用之功,今年庆帝让户部多拨了一百万两银子,又按照谢舒的计划,陆陆续续将谢舒要的几种树木都送齐了。这三年里,谢舒带人固堤束水也总算有了成效。
今年雨季一来,目前还无一处堤坝决口。
谢舒站在新筑的河堤上,脚下的泥土早已被夏日的骄阳烘得半干,但昨晚的暴雨一来,他下身衣摆上又溅满了泥泞,不一会,就看不出他来之前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三年过去,谢舒的五官轮廓在连年风雨下也变得成熟起来,已无当初那般灼灼刺目的感觉,反而透着一股沉稳温和,如同一方上好的玉石,将全身的光芒都收束在内。
副总河站在他旁边,看着脚下不停翻涌着浪花的涛涛河水,还是有些担心,却不敢相劝。
这几年,他跟着谢舒身边,对谢舒的才华能力深感佩服,也摸清了他的性子,知道这位长官平日的行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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