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此刻报应已至。
我脑海之中一片空白,手脚冰冷,想要说些什么,也许是求饶、也许是别的,却半句也说不出。
他要我性命,我绝无二话,要我死得如何难看也不要紧……只求他放过清鸣,放过府中其他的人。
我看到他们停在我面前,清鸣神色担忧,而他安静地立在一旁,也在看我;他们好像在和我说什么,我却一句也听不清楚。
硌硌、硌硌——
我的牙齿打着摆子。
那双惯常含笑的潋滟美目落到我身上,我只觉心底发寒。
我踉跄着,站立不稳,晃悠着差点仰过去。
清鸣连忙来扶住我。我脸色煞白,紧盯着他一旁的人不敢眨眼。
我伸出手,颤颤地想要去扯他的袖摆,求他饶过无辜。然而没等我碰到,他自己先伸出手来了,握住我的手,又扶了我一把。
我倏然一惊,反倒像被蝎蛰了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我死盯着他,他一脸茫然,颇为疑惑,“这位……是怎么了?”
这是什么意思?……行刑之前,他戏耍折磨人的新把戏么?
我不敢错漏他一丝异色,然而细观下来,未见丝毫异样,他眼中关切不似作伪。我惊疑不定。
他似是完全不认得我,对我只如初见的一般生人。
没有责难,没有清算,什么都没有……他只是疑惑我为何如此反应,避他如蛇蝎。
他神色纯良,面带困惑,然而对我仍是只有关忧,甚至没有觉得被我方才的举动冒犯。
须知师尊脾气从来不是当真温和的,那……怎会如此?
“你……”我的声音都在颤抖,却不敢放松警惕,“不认得我?”
他闻言愣住了,又看了我一阵,有些为难地笑了,歉意道:“对不住,我之前生过病,眼下还没有好全,记不得事——我们以前认识么?”
这回轮到我愣住了。
他耐心地等了我一阵,见我不答,只好转向清鸣提议道:“你哥哥看起来不太好,不如先扶他回房,我替他瞧瞧。”又朝我宽慰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头再说。”
清鸣应了。我听见他对他说:“有劳。”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二人说话,然后又一副要一齐将我送回房的样子,觉得自己仿若身处虚幻之中,周遭的一切都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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