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初没有正面回话,只是将自己昨日挑选的三册书推到顾修面前笑道:“请殿下随意抽题。”
顾修刚将手搭在书本上韩墨初便出声阻拦:“殿下,依昨日所言,臣也要抽一篇。”
顾修不答,也将手中的书本推递过去。
韩墨初也不客气,随手翻开一篇《张仪说秦王》提笔在纸上落下了此篇开篇第一句,转而递给顾修:“殿下,这篇简单得很,臣可不算欺负您。您不必给臣写开篇第一句,只消前两字便好。”
顾修看人一眼,强压着被挑起的怒气,提笔在纸上与韩墨初出题。
接下来,二人便对面而坐,各自书写。
片刻后,韩墨初停笔书罢,撑着额头看向对面迟迟没有落笔的顾修:“殿下,您写好了么?”
顾修沉默着将写好的宣纸递到韩墨初面前,同时换回了韩墨初写好的三篇。
顾修自己方才写得如何,自己心知肚明。只能寄希望于挑出韩墨初的错漏。
为了让眼前这个韩墨初不再出现,顾修沉下心来,翻开书本将书中所写逐字逐句的与韩墨初所写的比对起来。
可惜,韩墨初切切实实的没有错一个字。哪怕顾修心里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韩墨初便是当真没有错一个字。
对面的韩墨初拿着顾修的那张默书,时不时提笔勾上一划,少顷,无比失望的抬头: “殿下啊,这短短一篇,您错了三十四个字。”
三十四个字。
顾修心底忽然一沉。
韩墨初从袖口里抽出了昨日那柄戒尺,万般无奈的掂在手里:“既然您错了,那臣便只能如昨日所言得罪了,请殿下伸出左手。”
顾修一言不发,朝韩墨初伸出左手。
韩墨初手持戒尺,抡圆了朝顾修手上抽了一记。
第一下,韩墨初抽得极重,顾修的掌心上迅速隆起一道红印。
顾修没有闪躲,没有喊疼,连胳膊也没弯一下。
紧接着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韩墨初没有给顾修喘息的机会,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少年人都手心原本就不大,戒尺两三下便能完全覆盖。
之后的每一记戒尺都是覆盖在原本的伤痕上,随着掌心的红色渐渐加深,皮肉肿胀隆起
顾修一声不吭的咬着牙。
顾修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在他看来,他自己错了便是错了,韩墨初没错便是没错。他不会以他的年纪和阅历作为推脱的借口。更不会质问韩墨初是不是早先便背过那几册书,故此来刁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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