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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情愫翻涌,一个箭步从屋檐上翻落,脚尖落地,衣袂翻飞,紧紧抿唇,直勾勾地盯着被仙雾包围的小哥夫。

湿透的被褥被阮杨扛在肩上,秦易背手侧身,阮杨从面前经过,秦易分明瞧见,阮杨湿透的肩膀,白衫透出一圈方才被秦砚宣示过主权的红印。

这个红印在提醒他,这是秦砚的妾,不能越过界限,阮杨还未被秦砚完全遗忘,而阮杨,秦砚未来过的五百多日,分明一日都不曾遗忘过秦砚。

秦易眉间轻颦,小簇的火苗闪烁在眼中。

“晾衣绳,慢一点,抬手找,很快能找到,找到,挂上去。”

阮杨轻微一跳,将湿淋淋的被褥挂在绳索上,秦易走至无布遮挡的地界,阮杨全然不知面前的人瞳孔燃烧的火焰,笑如春风柳絮,抬起头祈祷千万别下雨。

秦易的火苗被浇灭,无声地笑着。阮杨含住蜜糖似的嗓音,语调轻快的碎碎念,有治愈一切的能力。

若他此生便注定是大哥的人,便如今日这般,隐于无形,看他笑,看他哭。

“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阮杨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敲自己的脑袋,“不想了不想了,没听见公鸡叫。”

“衣服湿了,要换。要洗澡。”

阮杨走到院子南边的角落,趴在地上摸索着物体,直到顶到墙边,失落道:“又没了呀。没关系,我来劈。”

秦易看他在墙壁处躬身翻找,待他走近时,阮杨一个转身,手里拎着一个柴刀向他面前送,秦易瞬间失色,屏气轻挪,连退两步,目光错漏之处,却见举起柴刀的阮杨犹如稚气未脱闯荡江湖的少年郎。

柴刀横在胸前,向前迈去,柴刀径直向前,转身踮起脚尖,如瀑鸦发顺势飘起,脚掌落地,眼神凌厉直望着他。

秦易不敢动作,仅余阮杨的呼吸,秦易起伏不定,沉浸在看似失明,却又穿透尘世的目光里。

不一会儿,阮杨却两手捧着柴刀,道:“太重了。以前唱戏的龚老板教过的这一招,还是好玩,但是下次得挑个轻的。以前砚哥爱看,我练的不错,他这次没看到。”

秦易握紧拳头,阖眸,这样充满爱意,却不值得旁人珍惜。

“围起来。”

阮杨在袖子处打结,衣裳渐短,锁骨袒露,湿透的白衫在胸两侧均是红印,他倾身将木柴放置前方,用两个高高的木板围起来。

“砍!”

阮杨挺起腰,双手握紧柴刀,举起喊了一声,柴刀迅速落下,木柴断成两截。秦易被他用力鼓起的双颊逗笑,笑而无声,阮杨本该是阮府受宠的公子哥,如今却在这院落里以一把柴刀当剑耍,又是把出尘入世的柴刀,将木柴利落地劈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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