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又毫不意外地想起了那年大雪纷飞的冬季,他拼尽全力,想用柴刀凿开后院通往外面的小洞,想给孩子找一个大夫,可直至唇上布满冰霜,手指几乎结冰,也未能如愿。
他想,也许大夫说的话是对的。
他本来就不该再有孩子。
“我们走吧。”阮杨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迅速向外面走,“我们去找砚哥,不想了,不想了。”
生怕再多坐一会儿,又要想起更不开心的事情,若是能快些见到秦砚,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便通通可以忘掉。
“小哥夫,前面便是了。”秦易走在后面,给他指路。
“哎,好,谢谢弟弟。”阮杨回过身,向他道谢。
“小哥夫,嫡子与庶子不能同在,我便先离开了。”秦易轻声道。
“谢谢弟弟,待会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阮杨朝他弯腰道谢,笑道,“辛苦弟弟走了这么远的路。”
“小哥夫,下次再见。”秦易朝他挥手。
“再见,弟弟。”阮杨也向着他的方向挥手。
“阮杨?”秦砚正走出院落,便望见阮杨独自站在院门口,怕被里头的秦岂与韩溪明发现,便领他到一旁的角落,轻声道,“怎么不等我去找你?你要是摔伤了,砚哥可就心疼了。”
“砚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阮杨扔了竹子,扑到他怀里,紧紧搂住,喃喃道。
“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十三章
左手触摸到的被褥凉意侵入,阮杨疼得缩回手指,在被子里裹紧翻转。一张大床滚了个遍,依旧是凉得令人发慌。
未听及枝头上筑巢的鸟雀啼鸣,未闻见鹅卵石路旁的花香。
但他看见砚哥了。
“又做梦了。”阮杨在被窝里狠狠敲击自己的脑袋。
“梦里真好,砚哥是有颜色的。”外面漫天大雪,屋内炭火前几日用尽还未补给,阮杨捏紧手指努力来回搓暖,轻声咳了几句,小声道,“我现在醒了,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阮杨躲在被窝里露出一点手指探温,不过是一瞬立即缩回来,搓暖疼得发麻的手指,轻轻咳了两声,埋怨道:“冬天还没过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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