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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已习惯了在长辈面前做十全十美的事,外头再勉强,也不愿被看出狼狈,用几层纱布缠紧伤口,堵住窟窿,稍加打理后独自上山。

那晚月色很好,空气里还有一股未散干净的肉菜酒香,他身子有伤,用不了轻功,在雪地里一步深一步浅的走向那间亮着灯的独院。

“阿爹,驾,驾驾!”

来得不是时候,看来是刚用完饭,隔着一道道栅栏,郁衍看到过去那个人人畏惧的男人正跪趴在地上,用滑稽陌生的动作逗着背上驮着的儿女,任由他们在上面肆无忌惮的张牙舞爪。

“好了好了,别纵着他们,快进屋去。”

起风了,一个妇人推门出来,手上搭着两件厚披风,从男人怀里接过儿子,闲聊似的叨唠了句:“对了,今天是不是你大儿子生辰?我们不需要备点东西么?”

“是么?”父亲也起来了,每说一句话,寒气从他口中一缕缕呵出,交织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网。

“不太记得了,明天你去问问,若是,补份过去就好。”

空气很清透,小院的欢笑声传得很远,源源不断的笑多得轻浮,多得廉价,而过去父亲从未对他展颜过,哪怕一个微笑也没有,就算将每一个招式练到完美无缺,尽善尽美,对方也只是习以为常的颔首,绝不会因此赞赏他一句。

修炼得再快,打败再多的敌人,为门派争得再多荣光都是没用的——

院子对面,那是靠“努力”无法达到的地方。

但没事,人各有家,不周宫已改名易主,他也是有干儿子的人,养了那么多,好吃好喝供着,总有人会懂他苦心,以后好好孝顺他的。

养子们所住的宫殿在他寝宫西侧,名为栖凤堂,论富丽堂皇,仅次于他的主殿。

见他突然出现,守在门口的侍卫正要通报,郁衍抬起手,让他们退后。

里头满是愁云满天,唉声叹气。

“干爹是明天要回来了吧?好烦啊,一想到要见他,害怕地都要发噩梦。”

说话的是郁衍最赏识的孩子阿堂,还未正式赐命,但平日嘴甜,明事理,郁衍有考虑过一阵子,正式传他功法。

“是啊,但你跟我们不同。”其他孩子起哄:“干爹不是最赏识你么。”

少年嗤笑:“什么赏识啊,伴君如伴虎,你们哪里知道我的难处。”

都是少年人被窝里的悄悄话,他无意窥探,但听力太好真是件烦恼的事,后来长老问他为什么要遣散,这里头还能挑到些好苗子,收作暗卫弟子也未尝不可,但他就是不同意,给足钱,谁也不要,全部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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