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衍面上说肯定剥了啊,心里却想,什么,滚鸡蛋还需要剥壳么?
难怪滚了好几个也没什么用。
算了,天才也不是方方面面都知道的。
郁衍每天是抓着守卫换班的时间来的,只能待一小会,华公子最后很认真地问了个问题:“救所有人很难的话,那你一个人,能跑么,能离开这里么?”
如果说,在学堂时华公子对死这个字眼还认识不够深刻的话,那现在,在经历了大师兄、亲叔一个个的离开后,他已经明白了,死亡的含义。
那就是长久的消失,永远永远的离开。
自己不能回家的话,同窗能回去,也一样的啊。
“……”
一听这话,郁衍眉头就皱成一团,曲起手指弹了弹对方的小脑袋。华公子捂住额头,敢怒不敢言的瞪着他,郁衍又安抚似的,摸了摸被弹到的地方。
他声音很轻,但很坚决:“别说胡话,这样的想法,有都不准有,你听着,我一个人走不了的。”
“可是……”
“我缺左右手,需要你一起才可以走,缺了谁都不行,知道么。”
后一句是骗人,但前面是真的。
能出宫的令牌,目前最容易拿到的就是南思思身上那块,正好,对方每天会准时会取血,房中,南思思抽出刀,往小孩胸膛,靠近心脏的位置划过一刀。
这血取的过程复杂,因为人的心头血上是最好的,也是药效最强的,所以每天都是南思思亲自来操刀。
但郁衍今天不配合,扭成一团不说,只要南思思一举刀他就娇滴滴的哭上了。南思思举刀的手游移了半天,都找不着机会下手,关键不死丹现在还没人能炼制出来,郁衍的血就显得尤为重要,不容有闪失。
她忍不住骂了句:“一把年纪别学人矫情,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小——”
算了,南思思打住话头。她虽然不懂,府主为什么要把郁衍记忆洗去,还重新给他安了这样一个少主的身份,但他们没有质疑府主的命令的立场。
被哭得烦躁,她去取了绳子,把小孩四仰八叉绑在石床上,在这过程中,一点没注意到自己腰带上那枚令牌一下消失了。
血从纤薄的胸膛流出,南思思一用细口的瓷罐取好,刚封好口,就听廊道外几道匆匆脚步声。
南思思府主喜静,最憎喧哗,她在这里待了十多年,还是头次听见外头喧哗成这样,她来到廊道上,拦住经过的仆人:“出什么事了,怎么那么乱。”
话音未落,南思思眼瞳骤缩,看向那一片湖泽。
薄雾迷离的海天尽头,十几艘大船出现在地平线上,桅杆高入云端,幡旗猎猎飞扬,为首的海船已穿开雾阵,破开海浪朝宫殿驶来。
——十二星宿旗,正是武林盟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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