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也就是管家麻木点头说是,庄主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好人,不然还能说什么?
他总算明白自己今天,主子为什么要他一起过来了。
他得负责告诉唐副门主,庄主是如何少年有为,如何励精图治,在庄主英明领导下,山庄如今发展得多火红,每一年分点扩张速度有多快,庄里大家月银多少,下人的子弟只要愿意就能读书习武,有本事的还能靠功绩脱离奴籍。
而这一切,全都托庄主的福呐。
唐七窍撇了撇嘴,说是吗,对别人的丰功伟绩没兴趣,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傍晚,碧笙箫靠着凭栏吹曲。
曲不成调子,一时凌厉如鬼声哭啸,一时如泣如诉哀怨无比,虽不带内力,但也让旁听者痛苦万分。
老管家弓着背,趁着上茶的功夫,试探了句:“主子,看那唐副门主也是个好说话的人,您怎不开诚布公,让他知道您的身份呢?”
月色一轮,银辉浅照小湖。
“他嫌我做事心狠,会怕我,若是怕,如何做朋友?”
那些江湖上的传言,让管家很为主子不忿:“那是他不晓得碧听竹做过什么!对这种大奸大恶的人,您一点都没错——”
箫声暂停,碧笙箫接过杯酒,转了转,把美酒往湖水中一倒,仿佛与人对饮。
他眸低浮起苦笑。
“我有没有错,与他愿不愿意同我做朋友,不关事的。”
管家哑然,看着主子这样心疼得很,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有些伤心事,
正要劝着什么,那头,碧珍珍来了。
碧珍珍一步步走到水榭尽头,规规矩矩双膝跪下请安,包括老管家、两侧侍卫都习以为常,不觉得有奇怪的地方。
碧珍珍咬了咬红唇,强压下一腔怨气,露出惯有温顺的甜笑:“庄主,今天唐八面的父亲来下聘,您不在,是大管家来主持,似乎不合礼数,我倒没什么,就是怕唐门会起疑……”
“起疑?什么疑。”碧笙箫一掀眼皮,似是笑了下:“对你大小姐的身份起疑么?”
“庄主——”
“礼数,我看这样就足够了。”碧笙箫仍是带着笑,语调也颇为柔和:“凭你的本事,难不成还摆不平那几个人?还是你要继续,让人家兄弟反目才满意?”
碧珍珍瞳孔骤缩,小亭里的空气像是一下被人抽走,她根本抵挡不住这个程度的威压,伏在冰冷的地面上瑟瑟发抖,不敢再多说一句。
“庄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错了……我不该,我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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