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点头去了。
沈静端着米茶,慢慢喝了半盏,却仍然了无睡意。
今日已经是四月初三。
再过五六日,便是赵衡大婚的日子了。
赵衡如今在忙些什么?是否……在准备大婚的礼服与帽靴?
……也不知穿着婚服的赵衡,该是何种模样?
沈静放下茶碗,紧捂着胸口,抬头望着冷清的白月,长吁出一口气。
这样日日夜不能眠的日子,也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熬过去?
白日辛苦忙碌,晚上却辗转难眠,因此到江南以后,不过十来天的功夫,沈静便迅速消瘦了下去。
以至于带着潘小舟又回到苏州的曹小玉,一看沈静的样子,便又是心疼失色:“这才几天功夫,怎么又瘦了这么些?我千叮咛万嘱咐小孟好好照顾你,只怕是你自己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沈静却比她更加意外。
这日他在衙门里忙到天黑方才回到府里,谁知道一进门便见小孟收拾院子;曹小玉正进进出出忙着收拾晚饭,院子里站着卫铮与几个侍卫,正逗着小舟玩,见沈静进来,笑着问好:“沈大人。”
卫铮向来与赵衡形影不离,沈静一见卫铮,心头就开始突突猛跳,向厅上看了一眼,镇定了片刻,才按捺下紧张不安:“卫校尉怎么会在这里?!”
卫铮将怀里的潘小舟放下,才回道:“奉命送大姐来苏州。”
奉谁之命,自然不言而喻。
听了这一句,沈静心中更加不安,来不及与曹小玉说话,便匆匆往书房里去:“卫校尉,请随我到书房说话。”
两人一进书房,沈静便把门关好。
卫铮未等他开口,先安抚他道:“你不用着急。殿下在京中,一切安好。”
沈静心中稍安,却仍疑惑道:“殿下为何……”
卫铮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圣上病加重了。我们从京城中走时是三月十五,那时圣上已经几天不能下床了。”
沈静闻言蹙眉。
卫铮继续低声道:“明德公便串联了不少宗亲与大臣,这些日子接连上疏,逼圣上立储,京城里局势十分紧张。幸好殿下早有准备,早已在京城附近布下了兵力。”
沈静点头:“之前殿下逗留蓟州点兵,想必也是为了安排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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