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虽然过去了一整天,但是他的腰……还是好酸。
杨晏清觉得至少半年内,他都不会想再看到什么帝流江,温泉庄了。
“既然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培养小皇帝,为何不叙叙旧?”萧景赫道,他还挺想见见那个杨晏清一手教导长大,能让重活一世的自己认可的小皇帝。
“一个好的帝师,就要学会在该站出来的时候站出来挡在皇帝身前,等到皇帝羽翼渐丰之后学会示弱退避。这朝廷自古以来什么君臣佳话,师生同心都是建立在君权至高的前提下,我这么一个曾经把持朝政,朝臣不自觉以我为首尊我心意的一品重臣,站在朝堂之上就是皇帝眼睛里的沙子,动一下都会觉得涩得慌。”
“本来我是想着死遁一了百了,省的以后麻烦。况且死人的重量可比活人重得多,说不定还能在不久之后皇帝大婚懂事之后捞个追封什么的,也算是史书留名了不是?”杨晏清说到这就想起温泉庄子里存着的那具让萧景赫发现自己假死打算的尸体,叹道,“只不过后来一时心软留了条小尾巴,现如今只要帝师还活着,哪怕官职形同虚设,我也不能再见他。”
“在皇帝的心里,帝师杨晏清只能是当年那个文弱却刚强,与他一起走过记忆中艰难日子的师长,而非现在这个活得滋润潇洒,时不时还要心痒插手一番朝政的杨晏清。”
“沈向柳在皇帝心里就是我推举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个隐患,若是我死了,一切便烟消云散,他便是真正的天子近臣。若是让皇帝知晓我不仅还活跃在沈向柳这个如今在朝中掌握大权的重臣面前,甚至就连顾文雍入朝一事也有我的影子,那么不论是沈向柳还是顾文雍,他们二人在皇帝眼中可就再没有如今这般的纯粹,并且心无旁骛地被帝王重用了。”
杨晏清说到这摆摆手,轻哼一声:“虽说现如今境遇尴尬了点,但是王爷也得承认,这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本事。”
“是本王没有的本事。”萧景赫轻笑,“若是本王为帝,先生这样的可别想着全身而退,非得抢进宫里做我的皇后才够本。”
“那可就是另一种玩法了,我的陛下。”杨晏清懒洋洋地开口,“我怕陛下承受不住。”
“说说看,怎么我就承受不住了?”萧景赫不服气的挑眉。
“嗯……若是王爷在位,我入朝恐怕九成九是被王爷美色所迷,想要睡了就跑,偶尔腾出手替王爷料理料理朝政。文臣好办,自阁老开刀,三个阁老各有各的弱点,以此刀下去换该上的人,底下的官员伴随着春闱开启自然会被换上一批能干事的新人。
至于那些心思浮动的武将,我既然都躺上龙床了,奸妃迫害昔日忠臣的戏码也能唱一唱,回头搞个昭告天下把罪名罗列了,没个几年事儿就过了。”杨晏清想着想着啧了一声,“就是王爷恐怕会受点刺杀什么的,注意别被弄死了,不然前挡狼后有狗的,我可累死了。”
极其窝囊且不明不白地死于太监之手的萧景赫不自在地干咳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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