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松忽道:“因为他是被东冥甘家赶出来的。”
沈忆然猛然转头,两颊赘肉一抖:“东冥甘家,那不是九重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你是如何知道?”
傅如松耸耸肩:“听我姐说的。”
“你姐?”
傅如松摸摸鼻子,没有继续回答,转而向乐远行道:“弟子投奔师门,是因为这里人少。”
乐远行不解:“人少?”
傅如松点点头,神色淡然:“咱们师门大概是全九重人数最少的修道门派,在这里修炼,安静、安心。”
乐远行:“……”
沈忆然神色黯淡,道:“徒儿和小师弟一样,是师父捡回来的。”
想必是想到自己的孤苦无依,沈忆然垂下了头。
乐远行见状拍拍他的肩膀,想到这徒儿是他穿书以来和他说话最多的一个,不由诚挚道:“忆然,师父就是你的家人。在你孤单时,师父会陪伴你;在你无助时,师父会支持你;在你落难时,师父会帮助你。”顿顿,又道:“新恨,这番话,也是师父要告诉你的。”
徐新恨眸光闪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忆然则抬起头,原本落寞的神情早已被震惊和怀疑所取代,他上下打量着乐远行,试探道:“师父,您老是不是想支金豆子?”
乐远行心道,他这反派的形象深入人心,一时半会怕是难以让人接受他的改变,既然如此又何必心急,且享受几日做反派的好处。
现实世界,乐远行年少成名,先帝弥留之际,又被委以辅佐新帝的重任,大义之下,懒散本性只能藏身于严厉谨慎的盔甲之下,数万年来,竟不曾放松过一回。眼下身为反派,又在书中,随心所欲而活,想必是不打紧。
虽然如此打算,但做了数万年的严师忠臣,话一出口,语气还是严肃:“为师怎是那般人物。”
并不是疑问句,沈忆然和傅如松还是一起点了点头。
乐远行尴尬了一瞬,继而找补道:“师父如此名声,你们还能诚意跟随,可见我这个师父还是有些可取之处。”
沈忆然长叹道:“那是因为我们无处可去。在世人眼里乐远行的徒弟和乐远行,差别并不会太大。”
乐远行在现实中享受过的荣耀,顷刻间全化作他最强烈的自尊心,他一拍桌子,郑重道:“从此以后为师会好好教导你们,也会让师门咸鱼翻身,扬眉吐气。”
沈忆然和傅如松被乐远行的气势感染,不禁坐直了身体,一直未曾开口的徐新恨却淡淡道:“师父,桌子......裂了。”
酒足饭饱,众人伸着懒腰回房休息,唯有心事重重的乐远行和茫然的徐新恨留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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