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远行又柔且坚定道:“小漫,哥哥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怀的也是正义之心,可以后做什么事之前,一定要三思。”
小漫抬起头,愣愣地点了点头。
不止是他愣了,其余人全愣住了。
不过,舒朗和杜南秋是钦佩,徐新恨是自豪和爱怜,月相思却神情古怪,似悲还喜,似怒又释。
将小漫送回家,舒朗也跟着进去解释。
杜南秋不肯回娘娘庙,在村里转来转去,一言不发坐在一道石桥的台阶上。
明明艳阳高照,杜南秋的心却像脚下石阶一样冰凉。
桥下河水潺潺,似是知道人间无奈,叹息着向东而去。
乐远行陪他坐着,徐新恨便默默站在风口,替他挡着凉风。
月相思一个人站在远处,浑身都是局外人的冷漠,可落在乐远行身上的视线,又耐人寻味,意味深长。
杜南秋不说话,乐远行也不说话。
徐新恨把玩着行风和长空,目光淡然,也不开口。
师徒三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连河水也不忍打扰,似是沉默下来。
骄阳西斜,不肯西去的余晖透过淡淡云层照下。
云成片,天橙红,印在河面,天地成了一个世界。
桥那头,月相思昂首挺胸,站的笔直,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桥这头,杜南秋缩成一团,似是没了影子。
徐新恨的影子和乐远行的影子却在身侧交缠,如胶似漆,不分彼此。
天色将晚,和邪魔约定的时间将近,杜南秋抬起头,望着远方,淡淡道:“师父,你当年从人牙子手中买下我的时候,可知道我流着一半邪魔的血?”
书中乐远行的想法来自现实世界的乐远行自然一无所知,但他想想,还是道:“知道。”
“你不怕?”
乐远行笑笑:“那是你父亲,与你何干?再说了,彼时你父亲应该没有走上邪道,还算不得邪魔。”
杜南秋又低下头,喃喃道:“我爹被抓走的时候,我虽然小,但已经开始记事。他其实并没有自杀,而是跳河跑了。就这样扔下我和我娘跑了!我被带回魔族后,寄养在表亲家,他家人嫌弃我有一半人类的血脉,对我朝打夕骂,骂我是杂种。再后来,我不堪忍受非人的生活,偷跑出去,这才让人牙子捡去,卖到了问天派。”
乐远行看着大徒弟,没有说话。
难怪杜南秋对枯醉和刘三的事情会如此抵触,原来是触景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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