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青川则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风流年眼珠一转,趁着众人视线集中在杜南秋身上,立马别起匕首,几个起落便没了影。
乐远行神色平静,手下轻抚过得伤口,一个个愈合。
杜南秋伤势虽重,但灵力犹在,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只是这些皮肉、五脏六肺的伤,也够他养好一阵。
舒瑾见儿子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便收回目光,俯视着杜青川,眼中波澜不惊。
“你……”舒瑾开口,声音如巨石相击,穿云裂石。
舒瑾似乎也是一惊,一句话都没说完,立刻合唇不语。
杜青川倒是没有意外之色,他只一个劲看着舒瑾,从花钿到眉眼,从耳边小环到腰间系着的香袋,目光贪恋,寸寸摩挲。
“瑾娘,你一点也没变。”他徐徐开口。
舒瑾不再说话,而是折断树枝,写到:“拜你所赐。”
杜青川忽然笑了起来,他道:“瑾娘,你在怪我。”
舒瑾写到:“从你舍下我们母子那天起,你和我便恩断义绝。”
冷厉的光从杜青川眼中一闪而过,可仍然笑得温柔:“瑾娘,当时我若留下来,那就是一个死字,怎么会有今天我们一家团聚的日子?”
舒瑾恨恨地望着他。
杜青川忘情地抚了抚舒瑾的裙摆,喃喃道:“瑾娘,你身子太凉了。”唇边浮起一个诡异的笑,又道:“你别急,一会儿为夫就让你恢复得和从前一模一样。”
舒瑾往后一步,还是开了口:“你想干什么?”
杜青川笑道:“真正的将你复活。”
舒瑾警惕地望着他。
杜青川被这种目光一激,目光微沉。
舒瑾亦是目光如刀,“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对南儿动手,我不会原谅你。”
“不原谅我?”杜青川神色忽地阴冷,“当年若不是你执意要生下这个小杂种,怎么会让魔族察觉?如果他们不曾察觉,你我还是一对神仙夫妻。”
听到杜青川用“小杂种”称呼他们的儿子,舒瑾不怒反笑,她似乎为今天的坦诚相对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任由什么样的惊涛骇浪,也不能将她击倒。
杜青川是邪恶的,她在和他相遇之初便知道。
但杜青川赌咒发誓,表示自己只想和她平静厮守,再不会去修邪道。
她信了他,他也确实变得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可是杜青川不仅邪恶还自私,这是舒瑾当初未曾察觉的。
人若一念之差,走了邪路,或许有浪子回头,洗心革面的一日。
若不但恶,还自私自利,那便很难改弦更张。
杜青川爱舒瑾,可他厌恶打破二人平静生活的杜南秋,即便这是他的骨血,也不能让他怜悯。
杜青川爱舒瑾,平日里两人百般好,可危急关头,他会毫不犹豫选择自保。
这些,舒瑾都是在杜青川舍弃他们而去的那天才知晓。
她心冷如灰,每一滴血都化作泪流干,可她还惦记着儿子,不肯就此死去,才化作一尊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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