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着陈岳出招。
隔天去看霜凝秋,又得了一个消息。日前医院收到一笔用以血液病防治的捐款,霜凝秋有幸成为首位受助人。
这样一来,好处自然多多。医药费全免不提,病房也转到特护区, 最重要的是,x院那位退休许久的资深专家也被返聘回来,一对一进行康复治疗。
霜明雪听院长说完, 脑海中第一反应居然是这是温离的手笔, 转念又觉得应该不是他。
不是不可能,而是没必要。
这不是小事,即便是为安抚, 自己也没这么重的分量,值得温家耗费这么多财力物力。
当下只觉庆幸, 肩上的担子虽然没完全放下,但的确让他轻松不少。
好消息还没有结束。
周末到来前,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告诉他保送名额下来了,给了他表格, 让他回去填。桑雩闻风而来,翘了足球队的训练, 非要拉他去庆祝。他闹腾起来没个完,吃饭吃到一半又叫人开了瓶红酒。不等霜明雪说话,自己比了个投降的手势,很自觉地说:“我不喝。”
霜明雪也没喝。但中途他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发现自己的酒杯空了一半,原来是桑雩没忍住好奇,偷偷尝了尝。他酒量奇差,就这么小小一口,已经把他弄得晕头转向。醉了以后更没什么顾忌,抱住霜明雪就开始呜呜地哭,说舍不得他,又怪自己晚生了两年,不然就能跟他一起去上大学了。哭到最后,连外头的保镖都给招进来了。
霜明雪安慰了他半天,又保证以后有时间回来看他,这才帮着保镖把人塞进车里。
他目送桑雩离开,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傍晚他跟霜凝秋报备,说今晚不过去了。但还是有点不放心,想给值班护士打电话问问情况。摸出手机才发现一直在通话中。
通话对象是温离。
霜明雪忽然想起来,刚才桑雩拿他的手机说要把自己的名字置顶,捣鼓了半天才肯还他。估计就是这时候误拨的。
霜明雪盯着持续通话但没有声音的手机屏幕看了会儿,放到耳边:“喂。”
那边立刻说:“我在。”
声音是从他后面传过来。霜明雪回过头,看见温离站在路灯下面。周围的人走走停停,他的影子动也不动,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不知道为什么,霜明雪感觉他表情有点阴郁。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那边已经走了过来。直到走到跟前手机还是通话中,霜明雪挂了电话,结束了这场靠对方单方面维系的联络:“抱歉,我朋友不小心按错键了。”
其实不用他说温离也已猜到。电话接通后伴随着含糊不清的醉话,还有周围人哄孩子似的嘈杂声,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想象出那边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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