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朔日的那天傍晚,澹宁还是来找了周睽。
他不知道周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应该不是坏事。
然而小半个时辰下来,他连周睽的影子都没找着。
“他出去了?”澹宁皱眉问道。
“应该是的吧?”被澹宁逮住的是一个做杂活的低阶弟子,看向澹宁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既然你说找不到他,那我们就更不知道了,宗主一向喜欢独来独往。”
澹宁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地哦了一声。
拖延了这一会儿,天色已经有些发暗,如果不是附近的长明灯一直亮着,连周围的事物都快要看不清。
“不过师弟,我看你面生得很,是最近新来的吗?”弟子修为比澹宁要高一些,看他一直面无表情,忍不住八卦道,“没有允许,我们平时都不能来后山……”
澹宁没理他,伸手凭空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银色光球,直接走了。
他腿很长,几步就拉开了一大段距离,光球飘在他身前,比旁边的长明灯还要亮一些。
墨云宗弟子愣愣地看着他,只觉得这人有点莫明其妙。
澹宁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干点什么。
但长久以来的经历告诉他,今天晚上,他一刻钟都睡不着。
无论如何,还是找点事情做比较好。
半个时辰后,他扔下手中的又一本书。
这应该是周睽某个私人藏书阁,里面杂七杂八什么东西都有,因为不重要也没什么防护。
但无论是五百年前的故事话本,还是墨云宗外门弟子的入门功法,澹宁都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强忍住烧点东西看热闹的想法,澹宁推开窗,面容紧绷地看着窗外。
朔日的晚上没有月亮,即使晴朗无云,也显得比其他日子更阴沉些。只有零零星星几盏用阵法点亮的长明灯,照出树木与房舍隐隐约约的轮廓。
窗后的澹宁,脸有一半隐没在阴影里,眼神沉毅,不带半分笑容。
周睽不在也是件好事,他并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
他今天晚上一个人都不想看见。
不知在窗边站了多久,澹宁发现自己脑中已经空白了很长时间,只把注意力放在一呼一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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